第241章 儒學之要(第1/2 頁)
吳成聽後感悟頗深,說:“蔡老師就是見解獨到。在儒家衰微之際,力挽狂瀾,再續儒家道統。”
蔡歷談到儒家,越來越投機,面帶微笑地說:“孔孟思想是有兩個層次的境界的。第一重境界是“道”的境界,第二重境界是“權”的境界。
第一重境界是講不變的、永恆的,講理論原則的;第二重境界則是講變通的,權變的,講實際行動的。
學、道、立、權。孔子對這四件事,按重要程度和難度,做了一個由低到高的排序。
這四件事又是兩大件,“學”和“道”屬於求道,“立”和“權”屬於行道。對求道而言,最重要的是得道,而對行道而言,最重要的是行權、權變。而行道又重於求道,所以,
行權高於得道,即得道的“道”的境界僅僅是第一重境界,是次要的,而行道的“權”的境界才是第二重境界,才是最重要的。
《孟子》盡心上篇第26章說:
孟子曰:“楊子取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墨子兼愛,摩頂放踵利天下,為之。子莫執中。執中為近之。執中無權,猶執一也。所惡執一者,為其賊道也,舉一而廢百也。”
這段話的大意:孟子說,楊朱這個人很極端,他堅持“為我”的思想。任何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他都絕對不會去做,哪怕這件事可以造福全球,而他的損失僅僅是一根汗毛。
墨子則恰恰相反,處於另一個極端,他講博愛,以集體利益為重。只要對人類有一點點好處的事,墨子都會積極去做,哪怕頭上磨掉掉毛,腳跟磨掉皮也在所不惜。
而子莫這個人則堅持走中間道路的“執中”,這是接近大道的。但是,如果不會權變,走中間道路就會陷入一種機械的“執一”狀態。
“執一”讓人很討厭的,因為它讓人機械地固守某一條道路,而失去判斷和選擇其他道路的能力。
孟子對“執一”的解讀,實質上也透露了“執中”,“中”的真實含義:是包含權的。即“中”內含“權”的,即內含“判斷”的。所以,“中”絕非是一種靜態的中,而是一種動態的中。“中”的意義不是兩端中間的固定位置,而經過“權衡”和“判斷”後,合乎某種標準。
權”的核心是判斷,但是判斷不是機械的計算,即不僅僅是“理性”、“智慧”層面的事,同時還包含“愛恨”、“好惡”等內在的情感。
同時,判斷又連線著兩端,一段是“道”,這是判斷所依據的標準,另一端則是決定和行動,這是判斷後的行為結果。也就是說,權也是涵蓋“道”和“決定”的。
“權”實質上也是心性的功能,代表著心性的獨立和自由。從這個意義上說,孔孟思想的核心就是倡導心性的獨立和自由。”
吳成聽後十分感同身受,說:“人心是獨立自主,持經達變一直中國最高追求。我以後要多加學習,才能做到。”
蔡歷欣慰地點頭:“你是我見過儒學修養極高的。你們都是武俠世界中人,可曾知道俠字何意?
在甲骨字形上與“儒”比較接近的是“俠”、“夾”、“筴”。
“俠”、“夾”、“筴”三字在甲骨文、金文時期為同字,戰國時期才分化為三個字。該字形的核心結構也是“大”,只不過,“大”的兩側不是兩點,而是“人”。
也就是說,“俠”的甲骨文實際上是有三個人組成,一個“大人”,兩個“人”。這個“大人”就是儒字中的那個“大人”。其字形含義是,“大人”在為兩個人進行評理,讓兩個人都覺得公平合理。
因此,“俠”的核心義項就是“俠義”,就是道義、正義、道。在武俠小說中,俠客都是劫富濟貧的人。這裡俠客就是那個“大”所代表的“大人”,所劫的“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