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白蓮花、很殷勤(第1/2 頁)
天氣轉涼,客船進入江南運河,是晚,竟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因這幾日懷仁見我興致不高,靠岸無錫後,自己便打了傘上岸,說是去尋些小吃與我開胃。
誰知一去左等右等不見回來,待我著急,喚王進前去尋他之時,他倒是迴轉了,身邊帶了一個怯生生二八模樣的女子回來,他身上泥濘不堪,鼻青臉腫,自是狼狽。我很是不解,讓王進找地方安置了那女子,待懷仁梳洗更衣畢,我替他上藥,便問他是何情況?他說那女子名喚紅兒,她父親因賭債不清,竟要將這女子賣入勾欄,他便上前理論,人家見他是個西洋人,便揮拳相向,紅兒父親便被衙差抓走,懷仁讓這女子自尋回家之路,她只哭回家便要又被賣入勾欄,非要一路跟來,如此這般。
我點點頭,想到他當初因義葬路遇自己的情形:“但凡你路上遇女子受難,你必是要救上一救的。”
他聽出我言語中的嘲諷之意,只說,上岸後遇教堂,便交於教會處置此事,如此罷了。
我聽他說得簡單,便問,教堂在哪?他說杭州府便有一處。我想不過是兩三日的時間,也就隨他了。
誰知這紅兒見懷仁相救於她,便恩公恩公地忙前忙後各種“報答”,遞茶送水洗衣服服侍十分殷勤。一些懷仁的日常起居照料本是我在操持,她也一併搶了去,倒搞得我手足無措起來。
第二日,我與懷仁正商討陸路線路具體走向,因有訊息那鄭芝龍雖已招降,但兒子鄭成功在福建等地仍有與清軍的衝突,而西南,是民亂,恰是吳三桂的平西戰場。如此情況恐要在杭州府待上一段時日觀察一下情況方可成行。
那紅兒忽的進來,拿著量衣尺,說是天氣見涼,恩公大德無以為報,見船內有碎布要量個尺寸做件坎肩相贈,懷仁甚是推辭,說:“如若非要做,夫人身子弱,不如做件與夫人便是。”
我看這兩人推來搡去,正是不快,忽見懷仁扯上我,便急急擺手:“不用不用,我不要”。
那紅兒一愣,抿嘴向懷仁笑道:“如此,奴婢做兩件便是”,上來與我也量了一量。
如此自來熟,我似有骨梗在喉,說不上來的不自在。果然她連夜與懷仁做好一件與他穿上,至於我,只說到了杭城等有了布料再說(其實我本也不要!)。
我忽的感覺被戲耍了一樣,這不就是一個白蓮花嘛!看到懷仁與她一處,我便百般不自在起來,便推身子不舒服連飯也不想去吃,且隨他們去!
當晚,懷仁拿飯過來與我,正要與我說話,那紅兒過來說到:“恩公,夫人我來服侍,累了一天,您且去休息吧”。
累了一天?他不過是寫寫字看看書,有什麼累的?!真是滑稽!我把這兩人都推出艙門,鎖上門閂,不想再說一個字。
及至深夜,忽的有人敲門,卻是懷仁的聲音,“太晚了,有話明日再說吧”我原想如此說與他,轉念一想,那紅兒在此,白日哪有我和懷仁單獨說話的地方,她必是要過來服侍服侍的,如此一想,有些話必須與懷仁說說清楚。
如此,我便開了艙門讓他進來。我正待開口責怪與他,他卻說:“小南,那個紅兒時時糾纏於我,甚是煩惱,你要替我想個法子才是。”
“哼,你自己招惹來的,何須問我?”真是怪談!
“我只想一時救她,沒成想她…”
“沒成想人家要委身與你,是吧!”
“…她剛才與我來說並不想去教堂,見你我不過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她說…”
“行了!不要說下去了!”我真是忍無可忍。
“南懷仁”我第一次直呼其名:“你要做大善人我不攔你,但你不該建立在傷害別人的基礎上!你原是個心思細膩之人,如何遇到這樣的事就昏了頭?!她父親送官,你也應該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