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湯若望、搞義葬(第1/2 頁)
一片懵懂驚訝中,我被推到了湯若望跟前。
這就是影響中國歷史的人物湯若望!我實在顧不得禮儀修養,瞪大眼睛望著眼前已經略顯滄桑的老頭:湯若望並未穿著神父之服,而是一身官家的居家便服,留著的長鬚略帶花白,腦後拖著褐色小辮子,若不是挺立高聳的鼻樑和深凹的褐色雙眼,我倒真看不出這是一個德意志日耳曼西洋人,倒像一個漢化已久的新疆維吾爾族老大爺!
也許是被我盯得尷尬有點不好意思,湯若望微微咳了一聲,“大膽草民,見了大人還不下跪!”領我覲見的男子大聲喝令,這位應該是湯大人身邊的貼身侍衛吧,如此氣場,我迅速雙膝一軟,自是從命。
“小南,勳卿,莫嚇壞了女娃兒”湯若望緩緩開口。南,勳卿,南懷仁?原來是你啊,在背誦湯若望情況的時候,就知道他有眾多弟子李祖白、宋可成、南懷仁等,後到康熙年間,有人上書鰲拜說湯若望“潛謀造反、邪說惑眾、曆法荒謬”,湯大受打擊,李宋被殺,一眾信徒遣散、官員革職,唯有南懷仁倖存,繼承其衣缽,當時一邊記這個名字我一邊想“懷仁懷仁,諧音不是壞人嘛”,今天一接觸果然是個兇巴巴的人物。
“你就是那個還魂的女子?”看我沉吟不語,湯若望問。我點點頭。
“你家人何處?是怎樣流落至此”聽到這個問題我又搖搖頭,湯若望回頭看了一眼南懷仁,眼中意思:這女娃兒什麼情況,莫不是傻了?
南懷仁道:“神父,聽王嬤嬤講,此女同學生一樣姓南,只記得自己叫小南,其他一概不記得,因感念天主堂救命之恩,執意要求入教,旁的就沒說過什麼,學生也派人詳查了小女子的身世,並未查到與她相關的資料,河北蔚州饑民嘯聚起事一事與此女也無甚干係,想來雙親確已去世,在這世上也無其他親人了”
“饑民起事也是情有可原,我主仁德,與這樣的女娃兒有什麼相干”湯若望看看我:“你既心懷感恩,如此信教,可願入我之門服侍天主?”
我猛地睜大眼睛,安身之所有了?幸福就這樣降臨了?!湯若望果然是大大的大善人啊,我拼命點頭,感激的淚花在眼眶中打轉。
“勳卿,帶她去教習所熟悉教中規矩,明日法事聖上要親臨現場,彌撒須莊重神聖,彰顯我主隆恩,讓這女娃兒作為死者親屬為死者叩拜教友吧。”
“學生明白。”
面見湯若望就這樣結束了,之前想的所有種種居然在我未說一個字的情況下解決了?對著這玄幻的一切我確實無法用語言形容,能和湯神父再次面對面對上話卻是幾周以後的事了,現在卻說眼下情況。
於天主堂西北角有一處教習所,十五六間草堂左右排列,原來是專為教徒(注:說是教徒,實為見習修士修女,我剛入此時代,根本未分清宗教情況和層次,在很長一個時間,稱他們為“教徒”,取徒弟之意,後來在南懷仁指引下方瞭解大概)授課住宿所設,男女別屋而居分別都有教習修士修女嬤嬤帶領日常起居。眾“教徒”日間上午背誦經文,學習德滿漢文及宗教哲學理論,下午便是各類勞作,女教徒漿洗縫補,園藝除草,打掃烹飪等等,男教徒以體力活居多,搬運、墾荒、維修等等,至晚間又是晚課誦唱時間。把我安置妥當後,教習嬤嬤詳細講解了第二日彌撒葬禮的規制要求,叮囑皇帝駕臨不可造次等語,也提到了大約我的留下,與南懷仁向湯神父提出,禮儀場面上需要有一名“親屬”感恩者有關。
“但凡慈善義舉,政治一介入,形式主義就開始了”,福和禍誰又能說的清楚呢?“不就是配合表演嘛”我內心默想口中卻說:“嬤嬤放心,湯大人義薄雲天,感天動地,小女子也是感佩不已,我定當全力以赴,又豈敢造次?”
第二日,整個天主堂及外圍兩條大街白布梵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