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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的十字路口再次恢復沉寂。
江藐打了個呵欠,回頭看向身後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醉漢,緩步朝他走去。
「哥們兒。」江藐朝醉漢揚揚下巴,「勞駕借個火兒。」
醉漢被江藐這麼一喊險些沒再嚇昏過去,瞪大眼驚恐地問:「你、你是人是鬼啊?!」
江藐反問:「我救了你,是人是鬼的重要麼?」
醉漢張張嘴,咂摸著這麼說好像也沒毛病,便哆哆嗦嗦地從褲兜裡摸出只打火機,卻連擦了幾次都打不著。
「別客氣,自己來就成。」江藐從醉漢手裡接過打火機,點燃了那支煙,長長舒了口氣道,「我說你也是,大半夜的沒事兒在街上瞎晃蕩什麼?七月半,忌理髮、夜遊、談婚論嫁,沒聽說過啊?」
「我、那個、我、你……」
見醉漢半天也說不出句囫圇話,江藐又叼著煙吸了一口,繼而猛地朝醉漢臉上使勁兒一噴,道:「給您除個晦氣,趕緊回家吧!記住,路上不論誰叫都別回頭。」
「謝、謝謝啊!」
醉漢應完,轉頭就跑。
「等等。」 江藐喚了聲,「打聽個地兒,經豎街怎麼走?」
聽到這個地名,醉漢不由得又是一哆嗦。
……
若論起曄城最邪門的地界,經豎街就必須有姓名。
明明叫經豎街,偏偏是按緯線長的。橫緯豎經,剛好跟名字反了去。
常言道人走豎,鬼走橫,人鬼殊途。因而橫豎相交的位置便總免不了會多出些邪乎事兒。就這點上,此街算是橫豎都佔全了。
在這打車無望的特殊節日裡,江藐記得自己大概經過了五六個十字路口,穿過了三四個地下道又七繞八繞地鑽過了若干條巷子,終於在下一秒就要累到原地爆炸的崩潰邊緣,看到了那塊依稀寫著「經豎街」三字的掉漆路牌。
他不由嗤笑了下,難怪車子一到這地方就總愛開錯道兒,和著路牌掛這麼久也不知道換一個,上面的字怕是連鬼都認不出。人吶,分明就是自個兒懶,還把什麼都怪給鬼打牆。
一陣陰風夾著雨自街口撲向了江藐,帶著三分寒意七分死氣。他將夾克衫的拉鎖又往上拉了拉,雙手插兜地朝經豎街深處走去……
與此同時,正坐在燭火搖曳的古樸房間中,兀自品酒的男人眸色一沉,端白玉酒盞的手不由地頓了下。
「遲郎,可是酒冷了?」
男人身旁傳來了個陰柔邪魅的聲音。隨著話語,一雙染著鮮紅指甲的纖纖玉手托起了案上的酒壺,輕聲道:「待我再為你溫了去。」
「阿皎。」男人喚住了眼前正打算去溫酒的紅衣身影,他的嗓音聽起來十分低沉且富有磁性。
「何事?」
紅衣身影聞言轉過頭來,竟也是個男子。只是他生得未免有些太過蒼白美艷,在這飄忽不定的燭火映照下,看著了無生氣、不似活人。
「什麼時辰了?」男人問。
「寅時三刻。」
「寅時……三刻。」男人低聲呢喃,側目看了眼案前的燭火,隨即放下酒盞站起身來,溫聲道,「且先喝到這兒吧,有客到了。」
……
「地府……名苑?」看著眼前搖搖欲墜的破樓,江藐將抽完的煙屁股按滅在了垃圾桶上的菸灰槽中,搖頭道,「這幫祖宗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還名苑?」
他說完,邁開步子就要往樓裡進,豈料手剛碰到大門開關,就被一道電流給打了回來。
「嘶,靠!」江藐後退兩步,吃痛地甩甩手,「這是結界啊還是他媽的漏電了?」
借著慘白的街燈,他又一次將臉貼向大門細細打量,赫然發現在那髒不拉幾的玻璃門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