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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誰?」那人生得精瘦,個子卻高,像瘦條猴。剛進門就毫不避諱地脫下沾雨的外衣。
宏才向他介紹:「這是今天剛入府的,和我一個廚房做事,叫真寧。」
「這是厚德,是負責莊子上算帳的。」宏才又轉頭向閔危道。
閔危只是點頭示意,並不主動說話。厚德也是。
三人洗漱後,便各自在床上躺下。
不過片刻,閔危的耳邊就想起一陣的呼嚕聲,時高時低,跌宕起伏,兩種聲音交合在一起,擾人得很。
閔危側身朝向牆壁,想起那句「在梁京中,有一鎮北王府,我之前經過那處時,瞧見過鎮北王世子,你倒與他長得頗為相像。」心中波動,手貼近胸口的位置,摸到一塊硬質的事物,又不覺捏緊手指,尚稚嫩的眉眼間積聚著散不開的陰鬱。
因昨天睡的過多,林良善今晨起的早。
洗漱的空當,她問紅蕭:「哥哥回來了嗎?」
紅蕭正把窗子開啟通風,回頭答道:「公子回來了。」
「什麼時候回的?醒了嗎?」林良善將帕子放好,坐到梳妝檯前,拿起木梳梳發。
「我聽陳娘說是寅時回的,現在應當睡著未醒。」紅蕭拿過林良善手中的木梳,替她梳理後面的亂發。
「等哥哥醒了,我再去找他。」林良善瞧著銅鏡中年輕許多的臉,不由伸手摸著頰側,劃過彎細的眉,然後停在眼角不動了。
紅蕭把那頭烏黑的長髮梳好,用紅色的髮帶纏繞捆綁做了兩個髻。
林良善只畫了眉,便叫紅蕭去端早膳來。
「這粥是誰做的?」
紅蕭當林良善還對昨晚的雞湯心有餘悸,道:「是宏才做的,不是真寧。」
林良善「哦」的一聲,接著吃,待吃完,突然對紅蕭說:「今天的午膳讓真寧做。」
「是。」
紅蕭把殘粥撤回廚房時,對一邊正清洗青菜的閔危道:「真寧,今天的午膳你來做。」
閔危洗菜的手頓住,抬頭,點點頭,道:「好。」
他莫名覺得這是「小姐」的命令。
宏才正切菜準備午膳,聞言接過話:「我幫你。」
近來梁京有些不平,大案小案一堆,林原身為刑部右侍郎,和同袍連軸轉了兩個多月,前兩日終於處理好大半,如今倒可以稍微休息下。
他起床洗漱時,張管家向他匯報府中近來一些重要事情。
林原整理著黛藍的衣領,一面聽,一面又與張管家商議。
待事情匯報完畢。
「善善起了嗎?」林原問。
張管家道:「小姐早起了。」
「好,我去看看她。」
林原是半夜回府,勞累過度,一睡便到現在快接近中午,來到林良善的閨房時,正趕上午膳。
「我還準備讓紅蕭去叫你。」林良善的俏臉上笑意盈然。
林原的眼下還有青色,但精神好了很多,掀袍坐下,頗為歉意:「我昨晚本想同你用晚膳的,但刑部事忙。善善,抱歉。」
林良善挨著他坐下,道:「有什麼好道歉的,哥哥事忙,我是理解的。」說罷,她見林原消瘦的臉,伸手戳了下,不免心疼,道:「我不在的日子,你沒照顧好自己嗎?」
林原臉上陡然被一截微涼的指尖點了點,一下皺了眉,把那手攔下,佯怒:「沒大沒小。」
見林良善眼中的心疼,他嘆了口氣:「沒事兒,我不累,況且接下來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自威遠將軍林安逝世,十七歲的林原就擔起家裡的重任,他不善武,反而對破案刑事一類興趣十足,後在二十歲時考中進士,又因聖上憐惜林家,只有兩個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