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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危心裡有些訝異。他昨日已經從宏才那裡得知這國子監是大雍朝最高的教學機構,能來這裡上學讀書的都是家中做官的,或是受了祖上蔭庇,平民百姓少極。學生如此,老師更加厲害,他們都是參加過科舉春闈的進士,有的還進了前三甲。
照理說這些小姐該認真聽課才是,怎如此怠慢?轉念一想,她們家中都有人為其庇護。
他認得字,讀過書,頭腦聰慧,自然知道賀博光說的是什麼意思,便一邊磨墨一邊聽講。
林良善瞥眼見閔危的模樣,知曉他是聽進去了,只是懂了多少?明明不識字的。
一個時辰過去,教室內睡倒的人大半,李蘭芝更是誇張,口水都淌到桌面上。賀博光一記冷眼過來,李蘭芝的丫鬟忙小聲喚她:「小姐,醒醒。」
「下課了?」她朦朧著睜開眼,升了個懶腰。
丫鬟的腦袋快要抵到地上,道:「不是。」
鬨堂大笑,賀博光氣得快碾斷鬍子。
因這事,林良善昏沉的腦袋清醒了片刻。她是真不喜歡這些之乎者也的東西,轉眼間,便和閔危的視線對上。
她有些含糊地問道:「怎樣?」
閔危不解地看她。
「你覺得這個老師講課好麼?」
閔危垂眸,低聲道:「好。」
「嗯。」林良善將書朝他那邊移了移,也不管他是否看得懂,道:「你好好聽著。」
閔危想起她曾說過要是她開小差,他就記著老師說過的話。
待一個半時辰過去,終於下課,賀博光走後,一屋子的少女又擺起了龍門陣。
江寄月說道:「兩天後,我要和蘭芝去福源寺求籤,還覺得少些熱鬧,正巧你回來,我們便一同去。」
李蘭芝點頭,道:「一起去罷。」
「好。」林良善不會拂兩位好友的邀請,笑著應下。
「嘿,我剛沒注意,你怎麼沒帶紅蕭來,這是誰?」李蘭芝像是一下子發現了林良善身後的少年,瞧了又瞧,俏臉上堆滿笑意,道:「他長得倒好看,只不過太瘦了些。」
閔危聞言,低下頭,微微皺眉。
林良善:「他叫真寧。」
「真寧?」李蘭芝想不起來,道:「怎麼那麼熟悉?」
「城外西郊有一條道,是叫真寧道。」江寄月想起,幾個月前,她聽父親說起那裡聚集了很多流民。
「是了。」李蘭芝拍拍腦袋。
林良善解釋道:「他便是我在真寧道上撿到的,所以取了這名。」
李蘭芝有些驚奇,想讓她說說這過程,正逢另一個教授女訓的老師進來,立即啞口,各自坐回原位。
國子監開設的女學只限於午時前,結課後便可離開,並不需要同那些官家男子一般,要坐著苦學一天。且女子學的淺顯,繞不開女子該學的淑德,譬如孝經,或是女訓。
下課後,江家和李家派了人來接小姐。
江寄月和李蘭芝只能揮手作別林良善,道明日再會。
林良善:「你們先走罷,我家還未派人來。」
「好吧,那我們先走了。」
待兩人走後,林良善才收拾了東西,對閔危道:「你先到門口找馮叔,我有事要晚些出來。」
閔危只思考一瞬,道:「可小姐身邊得有人。」
「不用,你去門口等著我吧。」
閔危只能點頭,道:「是。」
等人走了,林良善才邁出院門,朝著記憶中模糊的道路走去,穿過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往男院而去。
她這是要去找江詠思。
第九章
男院的規模要比女院大的多,屋舍連排,有身著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