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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呢?」林良善悶悶地吞嚥粥米。
紅蕭道:「公子現在在書房呢。」
她又默不作聲地接著吃粥。
紅蕭終於忍不住道:「小姐,真寧在外面跪著呢。」
林良善拿瓷勺的手一頓,抬眼看她。
「公子讓他罰跪在院中,直到小姐病好。」紅蕭接著道。
林良善沒說話,只靜靜地將碗中的粥吃完,不剩一粒,用帕子擦了唇,才站起身。
外間的雨已經停了,院子裡那棵白玉蘭樹正值盛開時節,層疊的嫩花瓣被大雨打擊地更添脆弱和柔美。閔危正跪在那棵樹旁,脊背挺直,頭卻低垂著。
林良善走至他面前,緩了一口氣,道:「起來吧。」
閔危一動不動。
「起來。」她說第二遍。
他還是一動不動。
林良善的耐心用盡,她厲聲道:「你給我起來,沒聽見我說的話!」隨之咳嗽聲起。
閔危這才抬頭,一雙眼尾上挑的鳳眸看向她,聲音沉頓:「小姐,是我的錯。」
說完,他抿直了唇,還是不起。
地上有紛亂的白玉蘭花瓣,林良善的繡鞋輕碾過其中一片,她問:「你今日去鎮北王府做什麼?」聲音中有微不可查的害怕。
閔危沉默了很久後,他低聲道:「小姐,我瞞了你一件事。」
「什麼?」林良善不明所以。
「我自小懷有怪疾,每月初發病,需要用特定的藥材,才能壓住它。我這次出府,是為了買下月初需要的藥材。」
簡短的話,讓林良善震驚不已。前世嫁給他那麼長的時間,她從來不知道他有怪疾一事,準確地說,應該是所有人都不知道。
「什麼怪疾?」她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閔危捏緊衣角,道:「每月初時,我的身體會疼痛難忍。很多大夫看過後都說不知道我患了什麼病,只有一個鄉間大夫給了我治病的方子,可以抑制痛苦,但他也說不出來這是什麼病。」
晚風吹拂,白玉蘭樹上的水珠紛紛掉落下來。
若是隻有這番話,林良善是一丁點兒都不信的。
可偏偏她想起前世,好似是八月初,因屬下將事情辦砸了,他差點兒拿劍殺了那人。
天氣悶熱,她半夜睡不著,起來散心,不巧經過園子的一處角落,見著那副場景,小聲驚呼。
閔危察覺到動靜,收了劍,又讓屬下離去。
她本來想轉身就走,卻見他忽然單膝跪下,持劍撐著半身,身體不斷發抖,長順的發完全遮住他的面容。
「林良善,過來。」他喘著粗氣,沉聲叫她。
猶豫許久,她終究還是去了,只是剛到他身邊,就見他臉上汗水淋漓,眸色深深地盯著她。他捂著心口的位置,看得出很痛苦。
「去把秦易叫來。」
秦易是閔危的隨身侍衛,林良善沒有移動一寸,她嘴角微翹,笑了:「殿下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叫人呢?」
自林原被罪貶宿州,閔危沒有幫她後,她是越來越厭惡他,自小養成的嬌慣脾氣不再深埋,是控制不住地冒出來。
她看出了他的窘境,反笑問他。
他不說話。
「殿下不如求求我,興許我心情好了,就想幫你了呢。」她輕笑道。
他似乎氣極,握住劍柄的手,青筋顯露。
「殿下是想殺了我?這恐怕不行,看殿下現在這個樣子,要是我不幫你的話,你恐怕是要死在這處的。我倒是無所謂啊,只是殿下這樣威嚴神武的大人物死在這處,實在是憋屈得很。」她四處打量周圍的環境。
他咬牙切齒道:「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