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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畏懼。彷彿這人在北京一天,自己就不能亂說亂動一樣。
他想,與其就這麼混下去,然後灰溜溜回老家。還不如去搏一搏。投靠一個有背景的大人物門下。
於是,他就想起了景王,就帶著吳倫當初給自己寫的推薦信去了景王府。
吳倫死了已經快兩年了。景王還記得這個人,見了信,有知道林廷陳是個從六品的官。心中歡喜,他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就很高興地將他收歸門下。
在這半年多時間內,林廷陳還是展示出自己的能力,得了景王的信任。
他也是心中得意,一向以景王的心腹自詡,凡事都想要插上一腳。
今天卻被小閣老等人灌醉,踢到一邊,心中自然是大為惱怒。也提高了警惕。
當下也不睜眼,就那麼豎著耳朵偷聽。
聽到嚴世藩的反駁,胡元玉也是個自大慣了的人。頓時有些不高興:“小閣老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既然大家決定共扶景王為我等之主,總得要讓他來領頭吧。將來這江山可是他景王的。王爺總得出些力,擔點風險,難不成要坐享其成?”
嚴世藩冷笑聲更大:“天下者,天下人的天下,可不是一家一姓的天下。古有皇帝於宰相宮治天下的說法,當年朝廷不設宰相,可這天下,卻是皇帝於士大夫共治的。有王爺一份,也少不得有我們官員們的一份。否則,朝廷怎麼回將擬票權給內閣,披紅權給司禮監,若只是一家一姓的社稷,皇帝將票擬和披紅都收與己手好了,哪用得著那麼麻煩?”
徐渭的聲音裡充滿了讚許:“小閣老說得是。”
嚴世藩接著道:“擔負責任的人多又有什麼用?”
胡元玉哼了一聲,再不說話。
徐文長見氣氛有些不對,勸解道:“胡道長勿惱,咱們這不是在商議大事嗎?小閣老丁憂,三年之後,也不知道這朝局又是什麼景象,只怕我等也等不了這三年。如今卻不只致氣的時候,等未雨綢繆,替將來做些打算。”
“打算,打算什麼?”胡元玉還在生氣:“只怕等不了三年這朝局就有大變,萬歲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的了,能挺兩年就算不錯的了。”
“什麼!”嚴世藩和徐文長同時低呼一聲。
躺在地上的林廷陳心中也是大駭,身體不為人知地一顫。
徐渭道:“前日我就聽景王說陛下吐了血,估計龍體欠安。今日小閣老丁憂回鄉,這才趕過來商量個對策。原本以為不過是走了火,卻不想嚴重成這個程度。”
嚴世藩:“陛下年屆六旬,可面上卻沒有一絲皺紋,發須油黑,看起來龍提康健,怎麼就不成了?”
胡元玉哼了一聲:“這就是丹藥最騙人的地方,說穿了,仙丹一物少量服用確實可以強壯身體。可這東西壓榨的是人的元氣,多吃一分,元氣就少一分。我父先煉的丹藥尋常人三天一粒,可陛下貪圖其中的秒處,一日三粒。這麼吃下去,身子經受得住嗎?前幾日,陛下還想加量,我父知道這樣吃下去是會要人命的,說了半天才讓陛下罷休。不過,陛下的龍體已經徹底朽了,別說什麼長生大道,調養得當,也就多活三兩年。這也是我今天叫你們過來的緣故,實際上,這也是父親的意思,想請小閣老在離開京城的時候心中有數,也好預先做好準備。”
這話已經算是說開了,既然嘉靖還有兩三年可活,他一死,朝廷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
林廷陳當下也顧不得假裝睡著,偷偷睜開眼睛看過去。
就見到徐渭和小閣老同時抽了一口冷氣,半天沒有說話。
良久,嚴世藩問:“文長,陳洪那邊如何了?”
徐渭:“已經談好,將來若景王登基,就許他司禮監掌印太監一職。如今,整個禁中可算是都被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