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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不甘都化為站著的執著,所有的希望也都隨著黑夜淪陷。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她看了看時間,早晨六點,時針已經不緊不慢的快要轉一圈了。
她在樓下站了一夜。
身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很輕,但是此刻她卻感覺要把自己壓倒了。
白色的羽絨服和雪景融為一體,眼睫毛也掛著冰霜,四肢僵硬動彈不了,她感覺不到冷,也感覺不到餓,她什麼都感覺不到。
她只知道,那個女人一夜都沒有出來。
這一瞬間,她的意識轟然崩塌,她多年的愛情此刻化作高山上的雪崩,化作洶湧的海面,重重的向她砸下,毫不留情的把她淹沒。
身體不受控制的倒向地面,在黑暗淹沒她之前,她只覺得空氣都變得吝嗇。
我不能呼吸了,我要死了。
第2章
早上言秉初從舅舅家出來,重重的撥出一口氣。
昨天下了飛機剛把行李放到家,他就被舅媽的電話催過來了,晚上還特意給他收拾了房間。
他開著車在公寓樓緩緩行駛,看車痕,雪有點深。
白茫茫的一片,突然一抹紅色進入視線,圍巾嗎?
本來就不長的距離,開車就更短了。
越來越近。
到眼前。
不僅是個圍巾,還是個人!!
言秉初立即停車,皮鞋踩在雪地裡陷下去很深。從落在她身上雪的厚度來看,她倒在地上的時間應該不短了。
他把她翻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手上的溫度讓人心驚。
渾身散發著寒氣,沒有一絲溫度,額頭卻燙的厲害,他果斷的把她抱到車上,開足了暖氣。
她渾身都沾著雪,衣服上、頭髮上、睫毛上……看著她這個樣子,言秉初覺得車裡似乎低了好幾度。
早上人很少,找她的家人似乎有些困難,而他住的地方離這裡開車只需要10分鐘,他只思考了一秒鐘就選擇了後者。
其實他挺怕麻煩的,但是眼前的情況他顧不得那麼多。
車子不像剛剛那麼慢悠悠,他加速在幾乎沒有人的馬路上馳騁,十分鐘的路程一會兒就到了。
來不及換拖鞋,把她抱到沙發上,將室內的溫度調到最高,一系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言秉初看著沙發上不省人事的她,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他只能打電話給他的朋友kev,是個醫生。
&ldo;有一個…朋友發高燒,你儘快過來一下。&rdo;言秉初淡淡的開口,兩個人的關係倒是少了寒暄的時間。
&ldo;你知道現在幾點嗎?&rdo;有氣無力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一聽就是被電話叫醒的。
&ldo;來晚了人就沒命了。&rdo;他看向沙發上的人,面色潮紅,潔白的額頭滲透出細密的汗珠,他不由自主的皺了一下眉頭,又催了催電話那頭的人才掛了電話。
室內的溫度真的很高,言秉初脫了黑色風衣,露出米色立領的羊毛衫,偏白色膚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溫和。
他來到沙發旁邊,猶豫著要不要把她的羽絨服脫下來,想了想還是算了。
他彎腰將整個手掌覆上她的額頭,還是很燙,可能比剛才更燙,他又打電話催了一下。
&ldo;噠!&rdo;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視線順著她的手臂下移,發現地毯上有一個小巧精緻的深藍色飾品盒,蓋子已經落在一旁了,裡面的一對耳釘在燈光下顯得很耀眼。
一個綠水晶鑲嵌的松樹,一個紅水晶鑲嵌的聖誕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