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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照片上的女孩絕不是米美,不知道為何,千就是這麼覺得。
&ldo;她不漂亮,對吧?&rdo;愛紗微微嘆氣。&ldo;也難怪你會覺得奇怪。看看,她的眼睛,眉毛,還有嘴巴……以女孩來說,她長相普通,甚至還有些難看……&rdo;她這麼說,語氣變得怪異起來。&ldo;……但人長大了以後,相貌也會有很大的改變。特別是女人,七歲與十七歲,完全就是兩個模樣。哎呀,不是一直都有類似的說法嗎?女大十八變什麼的?&rdo;
&ldo;的確……&rdo;千輕輕答道,不過語氣勉強,她將那照片接了過來,再仔細地看了看。&ldo;真難想像。如果說這是米美小時候的話,我幾乎看不出她們之間有什麼相同的地方。&rdo;
&ldo;對,她現在很漂亮……&rdo;愛紗接道,語氣又冷了些。&ldo;很漂亮……&rdo;
&ldo;你有自己的照片嗎?&rdo;她突然問。&ldo;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看看你小時候的樣子,我想那一定也是非常可愛的。&rdo;
&ldo;不,沒有。&rdo;千搖了搖頭。&ldo;我離開故鄉的時候身上只帶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而且,在家鄉的時候也很少拍照。&rdo;
&ldo;那真可惜。&rdo;這時樓梯上傳來米美的聲音,她似乎也將房間整理完畢,正順著樓梯走下,一邊走,一邊意味深長地說著話,等到了兩人跟前,再伸手將那照片接了過去。
&ldo;人在一天天長大,一天天改變,可是過去的一切卻因為這張小紙片而展露無遺。&rdo;她掃了照片一眼。&ldo;看看,照片上的她是多麼的平凡!不,這種相貌,應該歸於醜陋一類才對。它的存在只會令長大之後的人……讓現在的我感到難為情。如果可以,我真得不想承認。&rdo;
&ldo;你的話一定可以理解,對嗎?&rdo;說到這裡,米美似笑非笑地看了愛紗一眼,然後飛快地將手中的紙撕成了碎片。
千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無法理解米美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愛紗似乎很是贊同‐‐她點了點頭,蹲下身將散落在地上的紙屑一張張揀起,再揉做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ldo;每個人都應該拋開過去。&rdo;做完這一切,她輕聲說。&ldo;我們都應該往前看才是。&rdo;
有關過去與未來的對談到此就告一段落。米美似乎很擅長控制局面,她輕巧地將話題拉了開來,三個人在大廳各自找了位置坐下,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話家常,但大多數時間話題都集中於護膚美容。
千發現:米美和愛紗兩人都對相貌身材都有著讓人人難以理解的執著,幾乎整個下午她們都在比較各種品牌的化妝品之間的異同。時不時冒出的專業名詞和藥水配方令千驚訝萬分,好幾次她都忍不住插嘴詢問對方為什麼對這一切會有如此深刻的瞭解。
&ldo;我們是女人!&rdo;而每當她這麼問,米美就會露出滿不在乎的神情。&ldo;只要可以讓自己更加漂亮,更加迷人,無論什麼方法去嘗試都不奇怪吧?&rdo;
然後她又嚴肅地下了個定義。
&ldo;失去容貌的女人,沒有任何生存的價值。&rdo;
對於這種觀點,千無法接受,卻難以反駁,或許正如愛紗所說,在這個交際圈中她是最為靚麗動人的一個,也因此,她的觀點反而欠缺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