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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模樣粗莽,嗓門也是格外的響亮,這一聲大喝,只怕連御輦內的陛下都能聽著,信王倒是反而被嚇了一跳,一甩一袖,只離的他也更遠了些。
一路無話,行到了乾德殿內之後,陛下與幾位主子依次落座,按理說,信王操持了先後祭祀這樣的大事,這個時候是合該得幾乎誇張賞賜的,但陛下對此卻是隻字不提,只淡淡幾乎閒話後,便面露倦色,眼看著是要趕人了一般。
倒是賢妃娘娘,無意一般提起了既然姐姐忌辰已過,眼看著大年將近,就該忙活著過年的瑣事了,可這宮裡卻是也沒見著張羅,也不知是不是皇后娘娘忘了之類的話來。
陛下聞言,便與右手的信王爺道:&ldo;你去瞧瞧你母后的身子,過年是大事,若是當真沒精神,便早些提,叫賢妃幾個幫著些。&rdo;
信王的面色微微一變,他身為繼後親子,自然知道自個母后雖身子的確不太暢快,但卻也並未積弱到連大年都無法操持的地步,之所以這幾日並未大肆張羅,無非因著先後的祭祀正好趕在了十一月的尾巴上。
若是這會兒便大肆準備過年的諸多瑣事,卻偏偏在先後祭辰上稱病推辭,放在旁人眼裡,豈不是明擺著是有意對先後不敬?
往年回回都是過了臘月才開始張羅,父皇也從未說過什麼,偏偏這一次,便要叫賢妃等人去&ldo;幫忙&rdo;分權。看來,方才啟聖皇后的畫像在他面前的跌落的事,多少還是在父皇心記憶體了一根刺了。
瑞王母子,這一步一步,當真是欺人太甚!
還有蘇瑾,若非有這閹奴在中動了手腳,長壽宮祭祀原本就由他主持,他如何能叫瑞王的人在中動了手腳?
他若再這般小視這個奴才,只怕這樣的噁心事便不會完,他方得想想辦法才成……
信王心內諸多念頭一一湧過,但當著宣德帝的面前,卻並不敢露出丁點兒痕跡,只是恭敬應是,便遵旨退下,往坤和宮內行去。
等到信王出了宮門,陛下便也再沒了說話的興致,非但將賢妃瑞王等人都一併趕了,就連安靜侍立一旁的蘇瑾都一併賞了恩典,只說&ldo;純皇后的祭祀你也操勞了許久,記著你前幾日還患了風寒,今日既是已經罷了,便回去歇上半日,明日再來上值。
蘇瑾心內明白陛下這是不願總是瞧見他,再想起當初舊事,面上也只是感激涕零的謝恩而退。
事實上,在永壽宮裡折騰了這一整日,蘇瑾也的確稱得上是一句身心俱疲,陛下既是吩咐了叫他歇息,蘇瑾便也未曾客氣,出門之後,便只吩咐元寶守著,自個則徑直邁步出興隆門,進了景巷。
因他在御前當前,下值一向更晚些,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他先回來,惠明卻還不在。
蘇瑾緩緩邁進這因為沒有惠明,便似乎顯得格外寂寥的宅院,抬頭揮退了迎上來的門子,徑直順著迴廊,行到後宅,在空蕩蕩的正廳裡略立了一陣,看著東面寂靜的屋子,心下卻竟是被什麼挑動了一般,忽的朝東槅間那邊行了幾步。
說來也怪,惠明還在長興宮裡當值,東面也不過是一處空屋子,但蘇瑾只是靜靜在惠明起居了幾日的隔間內,這一整日裡,在永壽宮空落落,無所依憑的內心便彷佛終於找到了尋到了一個落點一般。
屋內最靠裡,擺著惠明素日歇息的楠木架子床,床前還攔了木屏,蘇瑾進到這都已是一時衝動,此刻自然不會往裡面靠近,只北面靠著窗下有一張長桌,還擺著些筆墨,相較之下不算十分私密,蘇瑾立在門口愣了愣,終於還是決定就去桌後坐一陣子。
是暫坐一陣子就走,日後,再不做這般的失禮之舉了!
蘇瑾在心裡這麼想著,面上卻還是帶著幾分猶豫一般,只這麼步路,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