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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寧江燥熱無比,她因為身體原因不能開空調,一頓行李收拾完畢,段凌波早已熱得汗流浹背。
她坐在衣帽間的地板上,抓起手機跟寵物店老闆約時間,準備把洛神送過去。完了,又看了螢幕四五回,還是不死心地給陸生塵打了幾個電話,卻沒有一個接通。
段凌波忍不住嘆了口氣,下一秒,手機鈴聲響起。她看到是陌生號碼,目光黯了黯,正準備結束通話,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是陳因的電話,她問段凌波:「凌波啊,你有沒有看到塵塵?他剛還在病房裡,我去外邊給他買晚飯,就一小會兒功夫,回來他就不見了。」
段凌波的心臟驟然一縮,語氣明顯跟著著急:「發生什麼事了?」
陳因說:「他這幾天精神狀況一直不太好,焦慮症發作了,總是難以呼吸、不安、發抖、睡不著,我猜他是去找你了。你如果看見他了,跟我說一聲,好嗎?」
段凌波攥了攥手指,平復下心緒,說好。
陸生塵在醫院住了幾天,腦中一直在重複段凌波母親對他說的話。那天他在處理工作方面的郵件,忽然有人給他打來電話,陸生塵一看是陌生號碼,就沒理睬。誰知對方在他結束通話後,又接著打了過來。
陸生塵將滑鼠放下,劃開手機螢幕,他聽到對方說:「你是陸生塵吧?我是段凌波的媽媽。」
陸生塵安靜了會兒,不知道對方有什麼事情找他,禮貌地回:「是的,您好。」
段媽媽便沒再跟他客套,直說:「當年你們分手,段凌波在醫院躺了好幾天,你不知道她為你流過產吧?」
「流產?」陸生塵忍不住皺眉,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怎麼會?她當年不是做闌尾炎手術嗎?」
聞言,聽筒那端的段母冷笑了聲,繼續說:「不然你以為她為什麼要跟你分手?就因為一個小手術?」
陸生塵沒吱聲。
他想到當年沈梓溪給他打來電話,說段凌波在醫院,狀況不太好。彼時的陸生塵自己剛退完燒,腦袋昏昏沉沉,一聽她說段凌波在醫院,就一路飛快地往醫院趕。
他一直以為她當年動的是闌尾炎手術,卻未曾想聽完她媽媽的話,陸生塵一下子明白過來。
她當年刻意控制著情緒跟他提分手,被分手的陸生塵實在是氣極了,氣她使性子,氣她總是那麼輕易地放棄他們的感情,無論他再怎麼挽留都沒用,於是他生氣地離開了,把她一個人扔在了醫院。
哪怕後來回頭找過她,他也沒問過其他人她究竟動的什麼手術。
難以想像段凌波當年獨自躺在醫院病床上的情景,光是想像一下,陸生塵就感覺自己無法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的電話,只記得掛完電話後,他的手指仍舊緊緊地握著手機,握到骨節發白。
他最近因為假期,心情放鬆,就沒吃藥,這會兒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焦慮症發作了,心跳驟然加速,胸口彷彿堵了塊石頭,怎麼都喘不過氣來。全身都開始冒汗,腦袋疼得厲害,看不清電腦螢幕上的字
他被進來給他送資料的盧克送去了醫院,在醫院住了好多天。他媽媽不讓他跟外界接觸,怕影響他心情。但陸生塵還是忍不住想她,想見她,所以趁陳因外出買飯時,偷偷地跑了出來。
段凌波心裡慌到不行,在客廳等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陸生塵究竟會不會來找她。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她實在等不住,快走幾步走到門邊,卻在大門開啟的一瞬間,怔在了原地。
那個幾小時前她發訊息告知出差計劃的人,正站在她面前,背倚著身後的牆,手臂搭在行李箱的拉桿上,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貌似出來得很急,行李箱的拉索都沒有完全拉好,有一大部分是敞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