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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她的臉上綻開一朵明媚的笑容,彷彿一隻歡喜的雀兒,飛奔著跳到駿馬之前,便要撲進那男子的懷抱,飛馳的腳步卻突然狠狠頓住——
師父……
她的冷血無情,孤僻成性,又潔癖異常的師父——
……
老天!她竟然在那白衣之後,看見了另一雙眼睛……
不……確切的說,是一雙與衛錦酷似的——陰冷孤僻的眼睛。
那種與衛錦如出一轍的眼神,便直直的落在她的臉上,從她的眼睛裡深深的刺入腦海,讓人忍不住背脊陰冷,微微一抖,方才發覺,這眼神的主人,竟是來自一個男孩。
十四五歲的年紀,一襲黑衣胡服,遠遠的站在衛錦身後,彷彿是熾烈的陽光下一道幽深的影,那眼神卻總是讓人輕易地感到一種不安。
……
他……是誰?
她的肩頭猛然一震,卻是衛錦走到身旁,輕捏她的面頰,眸中星芒璀璨。
“你這丫頭,又想爛好心。”
明明是笑著的模樣,那聲線裡卻帶出一絲陰涼,衛錦把韁繩丟到那黑衣男孩的手裡,便闊步朝著山谷走去,連那地上的男子看一眼也無。
她呆呆的看著那兩個陰寒如冰的背影,轉頭,看著那滿身是血的男子,終是未能隱忍。
“師父,我送他進山谷吧。”她扯緊衛錦的袖角。
“你?”他冷哼,眸中星芒閃爍,卻透出一絲嘲諷不屑,看著她眼裡的固執,臉色愈發冰冷。
這個笨丫頭,還是忘不了凝雪教她的那些沒用的東西麼!
“為師今天累了。”輕易的扯出袖角,他轉身便朝谷中走去,步子不快,卻極大。
她看著那昏迷的男子,俯身飛快的在他口裡塞了一顆續命的丹藥,便牽馬追了上去。
八年來,她早習慣了他冷硬絕情的脾氣。他總說她優柔寡斷,便是要死在這份心軟上,可若是讓她也如他一般冷情,卻比死了還要難受。
只是……
這個男孩是怎麼回事!!!
亦步亦趨的跟著衛錦,竟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冰冰的完全把她這個主人當成透明?
衛錦大步走在最前,卻只覺得身後的腳步聲有些大得出奇,彷彿有兩道滾燙的視線落在背脊——
小丫頭……嫉妒了呢……
唇角輕揚,心底一陣輕快,輕易的斂去了幾日行路的疲憊。
*
夜色降臨,安靜了許久的小木屋裡透出溫暖的光芒,一陣陣飯菜的香氣飄散在傍晚微冷的空氣裡,夾雜著那個嬌俏忙碌的小小身影,說不出的一種安然。
“衛叔叔,開飯了。”
青檸蓮步輕移,眉眼乖巧,卻見衛錦正在題字作畫,便湊到近前。
那隨行歸來的男孩一入了山谷便在屋頂發呆,她不問,衛錦也沒有從中介紹的意思,彷彿這個男孩才是透明之人。
只是……
衛錦這樣特立獨行的人,會帶回來的人——一定是及其特殊的吧……
她眉峰微蹙,卻並不急於一探究竟,此時,尚且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一雙秀眉微微挑起,便湊近衛錦身邊。
“師父,青檸準備了上好的酒菜給您接風呢,您也不領情啊?”
衛錦剛寫了一幅字,正提筆端詳,卻正是一首《鷓鴣天》。
‘燕子來時新社,梨花落後清明。池上碧苔三四點,葉底黃鸝一兩聲,日長飛絮輕。’
她輕聲自語,轉頭一笑,“師父真是好詞好字,堪稱絕品啊!”
衛錦撂下毛筆,也不回應,卻見那丫頭又搖頭晃腦,“師父武功一流,醫術精湛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