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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
四下裡一片安靜,沒人回話。許久,一個馬伴在身後扯扯他的袖角,把聲音壓得極低:
“四少爺,這個人不吉利,讓他與您回話,只怕沾惹了晦氣,讓赫耶陪少爺去別處玩吧。”
他轉頭,看著那些從來不敢在他面前說個‘二’字的馬伴,又想見那個惡狠狠地眼神,一時間腦子裡一片迷亂,竟默默然跟隨著僕役趕回大帳。
橫成家的大帳就是這草原上的皇宮。中心最大最奢華的帳篷里居住的是他的父汗,而他的母妃就住在離大帳最近的氈房裡——這不僅是距離上的接近,也說明他的母親是父汗六個妻子中最為受寵的一個。
在這裡,距離也代表了地位。
一日的興致都被那個莫名其妙的眼神破壞殆盡,他便悻悻散去了馬伴,進了母妃的營帳,便小獸一般鑽進她的懷抱。
王妃並不是極美的女子,一張略平的臉只能算得上白淨,眼睛窄而狹長,卻總是帶著淺笑,讓人心生暖意。
她此時正坐在床沿整理頭髮,被拓野撞散了剛梳好的髮髻,見了懷裡那張稚嫩乖巧的小臉,卻生不出氣來。
“怎麼了?受氣了?”
母妃握著小小的象牙梳在他蓬亂打結的黑髮上細細梳理,從髮根到髮尾,一下下一縷縷,溫潤安詳。
這孩子就像是草原上最暴躁的馬駒,總是風風火火急躁粗心,每每她想管束,可他父汗總說好動淘氣的孩子才有將帥之勇,遂是一味的放縱他的野性。
只是年紀越長,總要收斂心性才好啊……
“受氣?哼,這草原上還沒誰能生出這個膽子!”
臥在母妃懷中的稚氣少年忽然直起身子,說的霸道十足,可此時心裡卻突然劃出下午的那雙陰冷的眼神,不由微微一呆,耳際劃過一絲清涼,卻是母親為他整理好了髮髻,笑得溫暖。
“你知道便好!拓野,你是大汗的四兒子,也是這草原上讓人尊敬的橫城家的四少爺,日後出門在外,切忌不可太過霸道,凡是須以禮待人才能不讓你父汗為難……”
“知道啦!”每次到了母妃這裡都是這些磨出耳繭的嘮叨,如今便是母妃不說,他亦能倒背如流了。
稚嫩的眉峰緊緊蹙起,他一骨碌爬起身,看著溫婉慈愛的母親,不由想起心頭的疑慮。
“母妃,孩兒今天遇見了一個人,馬伴們都怕他,還說他是不祥之人。還有,他看我的時候那種眼神就像要把我殺掉,就像……就像是春天裡飢腸轆轆的土狼……”
他腦海裡反覆迴盪著那雙眼睛,心底的不安就愈加擴大,忽然抬頭,定定的看著母親,“母妃,你可知他是誰?”
母親乾燥的掌心輕撫他的額頭,臉上的笑容帶著三分促狹,“哦,尚還有你會怕的人?”
“是呀……我聽馬伴說,那個人就叫做……就叫做——橫城槿。”
‘啪’。
精緻的白象牙梳落在地上,王妃的手停頓在半空,臉色煞白。那一刻,橫城拓野在母親的眼瞳深處,看到的是無盡的恐懼。
驚愕只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一瞬間,轉而母妃的手又撫上他的額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說,“這個人……拓野以後都不要在去接近他了,知道嗎?”
母妃的聲音從未這樣認真,橫城拓野感到那落在頭頂顫抖的手彷彿要變成利爪□他的顱骨……
那一瞬間的怪異恐懼讓他遬的竄出母親的懷抱,便驚愕的大睜著眼睛,看著同樣滿面驚懼的母妃,許久,方才清醒。
“我……我去找赫耶。”
他飛奔出母妃的帳篷,頭也不回,彷彿身後跟著惡鬼,跑的氣喘吁吁,衝進王子們習武的帳篷裡,卻見赫耶和其他王子的馬伴們正在踢蹴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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