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幹一件大事(第1/2 頁)

現代。

十八線小城市。

人民醫院。

“你叫趙東平？四十三歲。”

“對，醫生，我是趙東平。”

醫生看看他，再看看他身後。“你自己來的？家屬沒來？”

趙東平聽醫生這麼問，就覺得腿腳發軟，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嘴唇發麻……

“醫，醫生，我，我一個人來的……沒事，你說吧，我能…挺得住。”

見慣生死的醫生，眼裡也帶著憐憫和同情，“你的肺部……晚期……不建議做手術……想吃點啥就吃點啥吧……”

趙東平覺得他腦袋嗡嗡的，眼前一陣陣發黑，他深吸幾口氣，握緊拳頭問道：“醫生，那我還有…多長…時間？”

“哎，慢則三個月，快的話，只有一個月。”

趙東平出了醫院，看著頭頂的驕陽，覺得異常刺眼，一個月後，他再也看不到這麼刺眼的太陽了。

趙東平不想回家，他想躲在無人的角落放聲痛哭……

從驕陽似火到夕陽的餘暉，趙東平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

妻子唐麗娟看到他回來，趕緊迎上去問道：“東平，你可回來了，急死我了都，電話你也不接？檢查結果出來了麼？”

趙東平露出練習好久的笑容道：“出來了，啥事都沒有。”

“真的？太好了！”

看到妻子高興的樣子，趙東平覺得難受的不行，他又說道：“不過，醫生說了，讓我休息一段時間，說我不能抽菸，不能聞油煙，免得刺激再咳嗽。”

“只要沒事，休息就休息吧，你這些年也沒好好休息過，為了這個家……都是我沒用，是我拖累了這個家……正好趁著機會，你好好歇歇。”唐麗娟說完，擦了擦眼淚，進了廚房盛飯。

趙東平木訥的點點頭，沒有像往常一樣安慰妻子。

唐麗娟一邊在廚房盛飯，一邊嘮叨：“你的煙戒了也好，正好省點錢，咱兒子現在大二，過兩年就要工作，然後處物件，結婚，接著就有孫子啦……你說哪樣不要錢？”

趙東平聽著妻子的嘮叨，覺得她的聲音忽遠忽近，聽不真切。

“東平，東平？你怎麼了？叫你呢。”

“啊？哦，我在想明天去跟老闆請個假。”

“你打電話說唄，就說你要休息一段時間……”

“還是去一趟吧，當面說的好。”

……

第二天一早，一夜沒睡的趙東平照常起床，洗漱吃飯。

“東平，你沒事就去樓下溜達溜達，咱小區有好多下棋的，但是不能抽菸，知道麼？”

“我知道，你上班去吧。”

妻子唐麗娟身體不好，有慢性腎病，常年吃藥，為了解決家裡困難，她就去附近一家澡堂子幫人收錢，工資不高，但活不累。

等妻子走後，趙東平收拾一下，也下了樓，騎著電驢子去了上班的飯店。

是的，趙東平是個廚師，從十八歲到現在四十多歲，幹這一行有二十五年了，伺候走過十多個老闆。

他們這是座小城市，沒有流動人口，老闆開飯店就是想掙波快錢，每個老闆都會在掙到錢後，趁飯店生意還紅火，就把飯店兌出去，這樣能兌個好價錢。

趙東平廚藝沒有什麼特別的，老闆走後，就會把他們留給下一任老闆，如果下一任老闆有自己的廚師班底，那他們就失業了，只能再找下一家。

這些年就是這麼過來的，永遠面臨著失業，面臨著就業。

趙東平拒絕了老闆的挽留，從飯店出來，然後直接去了公安局辦護照。

七天後，護照下來，他又找了市裡唯一的一家國際旅行社，讓他們幫忙辦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