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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寧樂,葉濯有些失神。
不知將來他與阿錦的孩子會是男孩還是女孩,又會是什麼模樣。
想到這裡,他起身告辭。在亭邊接過一旁內侍奉上來的傘,踏入了重重雨幕之中。
「皇兄,」皇上在亭中喚他,「明日三法司會審,朕也去。」
葉濯腳下未停,只揚聲道:「巳時會審,三刻再至,莫來早了。」
「記下了。」
趙明錦本以為抓到鄭錫就萬事大吉,沒想到半路出來個蘇展攪局,將本已經清澈見底的一池子水又攪的渾濁不堪。
重要的是,蘇展一口咬定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每每高齊讓他說都做了哪些事,他又閉口不言,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鄭錫倒是能與高齊多說兩句,但就是死不認罪,任憑他怎麼旁敲側擊,他都一副「我沒罪」的平淡處之模樣。
兩人將高齊氣的直想撓牆。
因為一個是永昌侯世子,一是朝廷命官,且案情又十分惡劣,皇上特命御史臺、大理寺、刑部會審此案,以證公道。
刑部將永昌候世子與翰林院編修一起下獄的訊息,沒多久便在京城傳開,雖然原因眾人無從得知,但會審當日巳時未到,刑部門外的垂柳樹下,還是聚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即便離審堂彎彎繞繞八百丈的距離,根本不可能聽到一絲聲響,這些人仍是徘徊不散,等著聽結果。
御史臺、刑部、大理寺,三位長官一字排開,坐在上首。循例,大理寺示證據,定案情,刑部下判決,御史臺監審。
大理寺卿之前沒有參與此案,只在人被抓到後得了聖令,刑部高邑卻是早知道此案,高齊又一直參與調查,主審之責自然而然落在了他身上。
葉濯以王爺的身份,帶趙明錦一同過來做此案旁聽。
開審之前,左相石啟明與永昌侯、安慶郡主同時到得刑部,一番見禮過後,高邑命侍衛將人犯帶到了堂前。
蘇展在牢中清瘦憔悴了些,但仍是一副朗秀清爽的模樣,眉眼低垂,只安安靜靜跪下,看著堂上的地面發愣。
另一側,鄭錫見到永昌侯,跪地叩拜:「爹爹,姐姐,錫兒不孝,累您們受委屈了。」
永昌侯拍了拍他肩膀:「無妨,天塌下來為父給你頂著。」
「謝謝爹。」
趙明錦忍不住冷呵了一聲。
永昌侯面色不鬱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坐在她身側的葉濯,沒敢發作。
巳時正刻,涉案人等一一到齊,高邑一拍驚堂木,堂下一片肅靜。
「鄭錫,六月十七日亥時一刻,你潛入蘇府宅邸蘇姑娘閨房,意圖將人帶出府內,行不軌之事,你可認罪?」
鄭錫與永昌侯極像,寬額方臉,濃眉厚唇,本是正氣凜然的輪廓,卻因為鼻樑微微塌下,雙目狹小而顯得有些輕浮。
再想想他做的那些事,趙明錦愈發覺得這人長的猥瑣。
「我沒做過,不能認罪。」
他跪的端正,腰板挺的筆直,仰首挺胸的模樣,宛如當真與他無關一樣。
「當夜,勝寧將軍在蘇府親手將你抓獲,堂下人證俱在,由不得你狡辯。」
「不錯,這點我承認,」鄭錫偏頭看了眼趙明錦,厚厚的唇角略略一勾,「我當時確實潛進蘇府,想帶蘇姑娘出門,但是大人口中所說行不軌之事卻是萬萬沒有。」
「入府擄人,又是半夜三更,如此行徑你還想辯駁?」
「大人,且聽我細說。我與蘇姑娘乃舊相識,早前就曾相約要以詩會友,只是一直未得良機。近日家姐將要大婚,小生回到京城,這才入府相邀。」
蘇姑娘名喚蘇婉,父親為太史局小吏,雖然官職不高,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