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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倒是乾脆,不過蕭瑮還是有點擔心:「你院裡人真的夠用嗎?」
「夠的,我這兒沒什麼事。」
「真對不住,叫你遇上這樣的事情。」
「也不能怪您啊,您自責什麼。」
蕭瑮道:「治下不嚴,就是我的錯。你事事顧著我,我卻幫不上什麼。」
以寧笑了:「王爺您剛才不就幫我撐腰了嘛,要是您不幫我,我就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處置了呀。」
「別老是您啊您的,你不是還要直呼我的名字,不尊我為王的嘛,咱們說好的,平易相處。」
「好,你不愛聽,以後我就不這麼說。」
蕭瑮走到窗邊來,也把身子側著倚著窗,雨水從眼前不斷落下,耳邊是淅淅瀝瀝的雨聲,向窗外看,近處有幾株翠綠的芭蕉,芭蕉旁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水塘,像鏡子一樣倒映出前面的房子和側面的綠葉,雨點落下,水珠跳動,波影重重,還能聽到清脆的落雨聲,遠看能看到王府花園和湖中的一大片蓮葉,籠罩在霧氣氤氳之中……
以寧見他看呆了,笑問道:「怎麼樣,景色不錯吧。」
「景緻絕了,在這兒賞雨的確享受,難怪你要在這待一天。」
以寧道:「這裡景緻雖好,但是還是侷促了些,從前我在山裡的時候,雨下得大了,整個山谷都迴蕩著雨聲,雨水像簾子一樣唰得一下子從天上垂下來,我和天歌坐在家門口,就看見碧波潭的水越漲越高,越漲越高,有時候風大,雨點子就像會跑一樣,一個勁兒跟著風的方向,山上的樹林也向那邊倒,一會兒風停了,又往這邊倒,就像水波似的,那景緻才大氣,雨水降落的聲音,瀑布墜落的聲音,溪水流淌的聲音,風的聲音,樹木擺動的聲音全部交織在一起,我和天歌能一直聽,一直聽,興奮得都睡不著覺。」
蕭瑮靜靜地聽著她說,想像著她描繪的畫面,突然產生了一種很悲涼的感覺,她在天地山水之間長大,如今卻被困在這小小的王府,她心裡是不是很想念以前的生活?
蕭瑮小心問道:「在山裡,是不是過得很開心?」
以寧低頭笑說:「我在山裡十幾年,沒有一天是不開心的。」
蕭瑮又問:「是不是很想回去看看?」
「這倒沒有,嗯……怎麼跟你說呢,我的想法和我兩位師父很像,常人可能很難理解,如果我沒有辦法永遠留在山裡,我是不會偶爾回去看看的,回去看了又怎麼樣呢,我依然要繼續面對這裡的生活,我偶爾會和他們通訊,知道他們近況,對我來說這樣就夠了。我不在,天歌不在,他們就能專心過只有兩個人的日子,我也可以專心做自己的事情,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清風尚能寄相思,何懼同心而離居。你說是不是?」
蕭瑮一時間的確很難理解,但是又覺得有道理,只是無言的點了點頭,以寧又說:「我師父們從小就告訴我,我還有父母家人,他們要我自己選擇,是留在山裡還是回家,我想了很久,最終選擇回來,因為對我父母來說,我實在太重要了,他們為了讓我活著,付出了很多,回到家裡,作為林家人活著,是我應盡的義務。回家之後我也過得很開心,我家裡把我保護得很好,即便接觸到許許多多山裡沒有的人和事,也從來沒有受過委屈。嫁給你,一開始我是很怕的,因為我完全不瞭解你,不過和你相處下來,我覺得你很好,也就沒有一開始那麼怕了。這兩天天氣不大好,總叫人憂悶悶的,碧荷問我,該有多麼相愛才會讓一個人寧願選擇死亡,我不知道答案,明明殉情自傷是不對的,可是這樣的結局又透著詭異的絕美,讓人覺得完整,如果一生都無緣經歷深刻的感情,會不會有點遺憾?平順的婚姻哪裡有刻骨銘心的愛情讓人嚮往呢?」
蕭瑮心中一沉。
以寧繼續說:「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