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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腦稍一空閒,就彷彿研磨血肉一般,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給掏空磨爛了。
所以蘇星禹自始至終都被困在了當年當時,他從沒有真正長大過,因為他從未得到過……真正意義上的愛。
但終究是時過境遷,以至於此時他尚且能笑,只是眼神、嗓音全都浸潤無法言喻的慟苦心顫,“我才十七歲,從未經歷、實在太害怕了……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回家、啞著嗓子喊媽媽……”
“你問我:他為什麼不敲詐別人,只敲詐我?”
“你說你看著自己侄子長大,知道他什麼樣的為人,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問題——”蘇星禹滿目熬紅,既顯得落魄滄桑,又充斥滿了千百種無奈,“你不讓我報警……一旦報警了、你就在孃家從此都抬不起頭……”
他卻早已經淚流滿面,蒼白又苦澀,輕輕一笑,“媽媽……我在竭盡全力地拯救你——”
“而我唯一所能做的、就是鼓起這輩子最大的勇氣——將這把自傷的刀刃對準自己的咽喉。”
作者有話說:
感謝閱讀。
他真是個生猛少年
蘇星禹在十五歲的年紀,他就已經已經如同小大人一樣離開了家,先是被選上拍雜誌、而後開始演戲——
明明還是瘦小少年,不可能當真做到心臟冷硬。就從他在劇組裡,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去包餃子,就足以可見他內心是有多麼想念……
但倒也不是想念真正的家,此時“想家”只成為了一種模糊不清的心緒,好似安慰良藥一樣,覆在了他鄉遊子的心口創傷上。
淡淡的清涼、又淡淡地痛,似有若無,卻也無法用言語表明這其中滋味。
“表哥忽然出現在我出租房門口——”蘇星禹說起這些,臉上神情就只有落寞苦澀,他連嗓音都是淡淡的,“帶了許多特產……紅腸、酸菜和凍餃子……”
那時候十七歲的蘇星禹只能算是在圈內小有名氣,他還買不起房,又沒到拿駕照的年齡,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能安然自得,就只除了……揮之不去的思家鄉愁,無時無刻不在嗜咬著內心空洞。
突然出現的親人,令人無比熟悉又懷念的家鄉特產……
蘇星禹當時胸腔當中確實是猶如被撥動了一般。因為他沒那麼狠心,經常打錢回家,並且寫清自己的所在地址——
身為兒女,他內心總是渴望著有朝一日被真正理解,能夠真正如同母子一樣。
一番寒暄之後,表哥趁機提出想充當他的經紀人,並言明他一個小孩在外,不免被人欺負看輕。
蘇星禹當時還捧著飯碗,嘴邊掛著沒吃乾淨的飯粒,在瞳孔顫動片刻後,忽然心頭一明——
這是否就是母親釋放的、想要修復關係的訊號呢?
沒什麼猶豫的、或者壓根就沒懷疑——十七歲的蘇星禹就跟自己表哥,搭夥合作起來。
他們接的第一部 戲就是《地上森林》。
宸昇聽到這裡,已經瞳孔巨震,沒想到這一部戲竟然猶如里程碑一般,豎立在他們彼此的人生當中。
於他而言——是嶄新的開始。
但對於蘇星禹……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自我扼殺。真正的蘇星禹,他最少年鮮活的模樣,永遠都停留在了戲劇當中、不復存在了……
“我第一次被敲詐勒索上門……”蘇星禹滿臉是淚,反正已經身處在鬧劇當中,也不在乎將創傷再次撕扯開來。
“……是剛剛拍攝結束的慶功宴上。”
那一場慶功宴堪稱是人生分水嶺一般的存在——作為新人、且是不怎麼重要的配角,十八歲的宸昇壓根就沒機會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