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籌苟仕,廈彼,洱霍(第1/2 頁)
在魔界的最深處,光線幾乎無法穿透那厚重的黑暗——
一間昏暗潮溼的柴房,彷彿被時間遺忘,被世人遺棄。在那蜘蛛網覆蓋的角落裡,蜷縮著一個瘦小的身影——那是幼時的凌秋水。
“一襲秋雨,憶兮寒衣,依稀曲…葬了蒹葭,終究不見紅花…”他淡淡地唱著悲歌,自嘲般笑了笑,站起身,默默地在斑駁的牆上添了“天生惡種”幾個大字。上面歪歪扭扭地爬滿了“孽種”“十惡不赦”“罪大惡極”些許字眼。他永遠都無法擺脫這些詛咒。
門猛地被踹開,刺眼的光覆滿昏暗的柴房。
“哈哈哈!我就知道他在這躲著呢!”領頭的孩童叫籌苟仕,他得意地大笑著指向柴房角落的某處陰影,引得其他頑童一陣鬨笑,“有娘生沒娘養的傢伙!”
他們紛紛圍了過去,凌秋水只是默默地蹲在那裡,雙眼緊閉,彷彿正在享受剛剛獨處的安寧。
“喲,窩囊廢!沒用的傢伙,活該你孃親不要你這個孽種!”他們大聲地嘲弄著。
凌秋水抬眼,他眸色冷若冰霜,似有火光稍縱即逝,“…我孃親沒有不要我。”說罷,猛地啐了一口領頭的男孩。
“哈!他還敢吐我唾沫,膽子肥了是吧,”籌苟仕發狠地把他踹倒在地,命令道,“你們三個,去!把他給我打死!”
“好你個窩囊廢,居然敢不把我們籌老大放在眼裡,看我們不打死你!”他們紛紛叫囂著要衝上來。
凌秋水單指輕點地面,其中一個頑童猛地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頓時火冒三丈,衝著旁邊的廈彼喊道:“廈彼,你居然敢絆我!”
“我沒…哎喲!”廈彼話還沒說完,就好像被人來了當頭一棒似的,“好啊你個洱霍,膽子肥了,居然敢偷襲我!”
兩人打成一團亂麻,凌秋水看罷,嘴角微揚了揚。
籌苟仕踹了他們一人兩腳,衝他們喊道:“媽的!你們都別打了!是凌秋水乾的!一定是——”話還沒說出口,一縷魔氣便從他的咽部橫穿而過,他痛苦地捂著脖子,面目猙獰卻始終發不出一個音節,而後直直地倒在地上。死了。
旁邊的廈彼和洱霍怔愣在原地,顫抖著探了探鼻息,發現人已經死了,尖叫著朝外跑:“魔頭殺人了,魔頭殺人了!快、快去稟告尊主!”
凌秋水眼中閃著嗜血的光,那是他第一次殺人。他輕咳兩聲,倏地吐出一灘血來,自言自語道:“偷習禁術,必將自食其果…輕者,昏迷不醒;重者,血盡而亡…”而後自嘲般笑了笑,“可是我早就已經無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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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人只有在絕境才能爆發潛力。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廈彼和洱霍便喊來了尊主。
這是凌秋水十年後第一次再見他的父親。可惜父親早已不是父親,人也不再是人。人們驚慌地叫囂著“魔頭殺人了,絕不能留”。
尊主眼神漠然,眼眸如一潭死水,讓人毛骨悚然,他一掌落下,說道:“孽子!你可知罪?”
凌秋水被打得歪到一側,嘴角溢位鮮血,堪堪穩住身形,跪下領命道:“…兒臣知罪。請尊上責罰。”
“自領三十嗜魔鞭。”尊主沒有絲毫憐惜。他們之間好似從來都不存在什麼父子情。尊主還是高高在上的尊主,而凌秋水依舊是被世人厭棄的“魔種”。
湫兮上前請命道,“明日公開處審,屬下願親自掌刑,今後如若他敢有再犯,屬下定當嚴加管教。”
“允。”尊主甩袖離去。
沒有任何人有異議,他們都知道,湫兮雖為一介女流之輩,但從不徇私枉法,這三十嗜魔鞭打下去凌秋水不死都要脫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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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秋水渾渾噩噩地被人押去噬魔淵受刑。他被人強迫著跪下,這是凌秋水第一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