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番外線35 榻上囚寵(第1/2 頁)
凌秋水自我紓解般地輕輕彎起雙唇,給自己來了一個自認為無比“完美”的微笑,似是徹底做足了心理建設,才終於邁步出門而去,雖然不住發顫的腿將他此刻的心虛出賣。
當然,這種紓解方法也只是自己騙騙自己,褚溟可不會如其所願。
殿中沒了兩朵花的影子,終於恢復難得的寂靜。
本是寂靜,想試圖喘口氣,聖尊卻驀地將指尖輕叩於桌面,引起的輕響一聲接之一聲,讓人膽寒,乃至氣也不敢喘。
那群魔兵自被喚進來伊始,便哆哆嗦嗦地站在旁邊,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敢說。
一個是往日嗜殺成性、人人得而誅之的魔尊凌秋水,一個是魔尊的魔徒——渡覃。
這渡覃也是個難侍的主,竟搖身一變,成了“褚溟”,成了壓魔尊一頭的聖尊。
本以為魔尊沒了威嚴,他們這些苟延殘喘的渣滓便能過上幾天安生日子。
誰曾想,新任的聖尊後繼了魔尊的嗜殺本性,也是個暴君——總以施虐取樂,嗜血成性。甚至為了找尋魔尊的藏身之處,瘋狂到將魔族、神族全然洗劫一空,親自捉他回去。
自那之後魔族神族不再有分,統歸為聖尊的統轄。
曾有神族之人不滿聖尊的統治,直諫列舉十條為君的不妥之處。聖尊只是扯唇輕哼,隨手抬指,施了那讓人膽寒的魔氣。
那魔氣看似無害,卻是如同白綾般將殿中所有參政之人全部勒頸而亡。
那日以血洗殿,無一倖免,再沒人敢對聖尊有任何異議。
所以,魔尊凌秋水相比於其,反而算是頗為溫良的主君了……
但誰也難料,往日嗜殺成性的魔尊也自那日,變成了他座下魔徒的“榻上囚寵”,受盡屈辱。聖尊削盡了他以往的鋒芒,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幾月的暴虐像噩夢,不容逃脫。那被囚於殿中之人日夜哭嚎,他們也一樣提心吊膽,生怕聖尊暴怒,殺人解恨。
……苦了那些慘死的刀下魂,至今屍骨未寒。
他們也徹底明白了。能活與否,全然取決於魔尊的“表現”,若是惹得聖尊歡心了,便能好過一日;但若是惹得聖尊不喜,定有人要慘死。
生死麵前,所有身外之物都顯得格外渺小。
在他們這些渣滓看來——魔尊凌秋水作為那榻上囚寵,理應被鎖了鏈子拴在榻上,整日“尋樂”便是。
可如今,“囚寵”之人反而不乖順,偏要挑戰聖尊的逆鱗,哪怕是頭破血流也定要逃走。
囚寵逃了,人去樓空,生死攸關,誰能不怕?
他們這些小渣滓,卻還要顫顫巍巍地站在這裡,靜候發落。
殿內氣壓實在逼仄,大氣也不敢出。
“全都滾。”
在這樣壓死人不償命的駭人冷意裡,終於可以如願地滾了。
“是,聖尊。”
那些魔兵哆哆嗦嗦、前推後繼地出了殿門,腿已經軟到幾近站不住腳。
褚溟彎指抵在下頜,漠然地瞧著地上熒熒閃光的碎屑。
人已走遠,所以留下的痕跡漸淡,只剩下星星點點。
直到最後也尋不到一抹留存地上的“花”痕,褚溟才輕淡地哼聲,歪了歪略有些泛酸的脖頸。
“一天,真沒意思,”他慵懶地倚靠在座背上,目光直視著大開著的殿門,神經質地自言自語,“唔……也是,好久沒同師尊玩過遊戲了……”
他將手抬起放於眼前,眸中閃著幾分指上的魔戒微微泛光,那朵暗色筆畫勾勒的彼岸花也隱隱作顯,亮出它原本的色澤,是絳紫色的,歸屬於他最原始的色彩。
“師尊最好要跑遠些,若是過早便被覃兒抓到,這遊戲,可就沒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