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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分鐘以後，她輕聲道，&ldo;好啦。&rdo;

顧維安用水將白沫去除，想要照鏡子，看看墨白的手藝。

卻被小女人給擋住了鏡子，&ldo;我們眠崖村有個習俗，就是不能夠在深夜照鏡子。&rdo;那樣，會被鬼吸走了靈氣。

這後半句，墨白沒有說，省得顧維安指責她思想上有錯誤的傾向。

&ldo;不照就不照吧。&rdo;

墨白慶幸他沒有繼續追問為什麼不能夠照鏡子，她將剃鬚刀放好，對顧維安說：&ldo;好啦。都那麼晚了，你也要早些休息。&rdo;顧維安用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小白辦事，自己一向很放心。

&ldo;幫我剪頭髮吧。&rdo;

這段時間太忙，顧維安也沒能好好打理自己。

&ldo;你就不怕，我把你剪成一個光頭？&rdo;

話雖是這麼說，但墨白還是找來了剪刀。

過去，她曾經聽人說過，一個男人若是肯讓你摸他的頭，那這人是把你放在了心尖上。

&ldo;光頭也挺好的。&rdo;顧維安笑了笑，&ldo;以後就省事不用剪了。&rdo;

見小女人面頰上露出幾朵嬌雲，顧維安把腦袋湊過去，&ldo;還勞請夫人，多多辛苦。&rdo;

墨白的指尖纏繞著顧維安的茂密的頭髮，想著他這次應該去完成很艱巨的任務，就剪了個板寸，讓顧維安看起來精精神神。

&ldo;剪完了？&rdo;

顧維安剛剪完頭髮，準備去清洗自己。

&ldo;嗯。&rdo;

因為不能晚上照鏡子，顧維安徑直去洗頭髮，把自己整理乾淨了後，才重新回到炕上。

墨白懷著孩子，本就很辛苦，加上孕婦嗜睡，所以顧維安回到炕上時，她已經睡著了。

燈還沒有關。

顧維安擦乾自己的短髮，他深情地看著墨白，伸出手輕輕地撩撥著她前額的小碎發。

真是個可人兒。

俯身，沒控制住自己，初時只是淺淺地品著。

眉毛。

眼睛。

鼻子。

以及，唇的紋路。

顧維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小白還懷著孩子，人不能夠貪心，慾望無窮，人不能這般。

經歷這般思想鬥爭以後，顧維安在墨白的身邊睡去。

次日。

他送她北上，自己在數小時後，也捏著早已經列印好的火車票，向西而行。

縣委還剩下許多的工作，將由新來的幹部接替。

此次一別，不知何時能夠回來。

一九六二年，二月。

火車上，顧維安用鋼筆在筆記本上記錄著：【天氣難得見到陽光。

小李多嘴，走漏了訊息，來送行的鄉親們有許多。

望著他們飽含淚水的神色，忽而頓感這兩年，能夠被人需要，也算對得住顧師長的名號。

三害的問題，如今已經初顯成效。只是距離徹底被根治，徹底讓人們過上幸福的生活，還有些距離。

可惜的是，關於未來海城美好的一切，我極有可能看不到了。

昨晚，小白的欲言又止，我何嘗不知情？可關乎到組織上的機密，我實在說不得。

踏上疆新的路，兇險得狠！但我並無悔意，只要華國需要我，我便能夠拋下頭顱，傾光熱血，誓死捍衛著國土。

我本是該高興的啊，我終於能夠去展露頭腳。

可我在婚姻上，卻那樣的不合格。

我不能時時刻刻，像個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