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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踩在沙灘上,何須歸仍然如騰雲駕霧,腦中轟鳴不止,走路直畫圈,大頭朝下栽倒。厲行卻已經迅速恢復了精力,把他背在背上,環顧四周。
月朗星稀,可以看清這個島嶼的結構,一面是海,三面是山。夜晚的沙灘靜謐美好,海浪輕逐,堪稱約會聖地,沙灘後則是一片密林。
空氣中,浮動著一種魚油的腥味。柳苗苗說,島上的漁民主要靠提煉鯨魚油和其他多種魚油謀生,定期送到望海城去。
魚油……厲行默默記下,腦中創意連連,決定回去就研發類似於「深海魚油益智丸」的保健品。
爬到山上,有座不大不小的海神廟,正對著懸崖絕壁。是漁民供奉海神,鎮壓海潮所用,但似乎沒有僧侶。門口楹聯寫道:功參天地育萬物,德配坎離匯百川。
進入海神廟,有正殿、偏殿、東西廂房和鐘鼓樓。歐陽豆說腳疼,柳苗苗便翻出三雙僧鞋,說這裡原來有幾個和尚,但主持死後,他們就上岸還俗去了。
雪留衣走到神龕神像前,敬了一炷香,隨後回眸詭異一笑:「我向海神祈禱,千萬別讓這群英雄好漢的船翻了,務必要平安抵達。我的劍,已經很久沒有浴血了。」
厲行心想:這是個瘋批老丈人。於是勸道:「老前輩,你一旦大開殺戒,和任掌門就再無可能了。如果你能放下屠刀,跟他好好談談——」
「世間最令人痛恨的二字,就是如果。」雪留衣冷聲打斷他的話,「所有的如果,都是難以下嚥的苦果,每一口都是心碎和遺憾的滋味。我和他,早就沒有可能了。」
他們拾了柴,柳苗苗又弄了幾條魚,在前院生火烤魚。原本已經睡著的何須歸悠悠轉醒,挺秀的鼻子輕輕抽動著,目光落在烤魚上。
預告:
舅與舅媽海島度蜜月,豆子則在寫墓誌銘
第96章 海島之春
吃東西時,厲行見雪留衣心情似乎不錯,試探地問:「雪老前輩,你打算把我們怎麼辦?」
對方淡淡道:「看心情。」
說完,修長的手指從魚肉裡剔出一根魚刺,猛然拂袖。只聽呲的一聲脆響,魚刺竟穩穩釘進了正殿前的廊柱。
歐陽豆舉著烤魚往老舅身後躲了躲:「恐怕要致富未捷身先死,唉……」
雪留衣說「看心情」來處置他們,大概是真的看心情。他和風晚山是兩種壞人,他壞得坦蕩一些,風晚山則更陰險。
清晨,厲行牽著何須歸的手漫步於沙灘,海鳥不時從頭頂飛掠而過,一時竟分不清所處的時空。無論何時,海都是永恆的湛藍。恍惚中,竟然像在海島勝地度蜜月。
外甥正在不停地嘟囔,為自己編墓誌銘:「爸,你辛苦了,若有來世,我當你爸。國足贏世界盃時,給我燒一份報紙。嗯,就這麼寫吧。」
厲行回頭瞪了外甥一眼,柔聲對何須歸說:「就當度蜜月了,峇裡島跟這差不多,真的。」
他俯身抓起一把沙子,認真觀察,感覺其中的石英砂比例要比望海城的沙子高得多。假如將來做玻璃,可以來這裡挖沙子,效率會更高。
他奇怪自己死到臨頭,居然還在想創業致富的事,大概是因為何須歸在身邊吧。沉浸在愛情中的人,有時不懼生死。
何須歸脫了鞋,挽起褲腳,在陽光下追逐著海浪,柔美的捲髮隨風起舞。他的樂觀,則源於對師父絕對的崇敬和信任——再過兩天,師父就要來了,一切難題迎刃而解。
他跑回厲行身邊,笑道:「厲哥,你看這沙灘軟綿綿的,是不是正適合幹點什麼?」
厲行四下看看,唇邊揚起壞笑:「光天化日之下,不好吧?等晚上的。」
「我指的是切磋拳腳,你在想什麼?」
「我指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