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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去漫不經心的表象,此時的容池鋒芒畢露,如同雪地中亮起的白刃,看似無害實則殺機暗藏。
這就是真實的容池吧。
「當然,你要是和我共同赴死我也沒有意見,畢竟死前能拉著整個修真界一起赴死可真是一個大場面。」容池臉頰貼近他的胸膛,仰頭看他,笑眼彎彎,「可是你不會這麼做的對不對?」
雲聖堯討厭他的眼神,彷彿容池已經將他的全部都看透了一樣。
然而事實是,容池所說的他不能拒絕。
「走吧。」收起黑刀,雲聖堯問道,「接下來要去哪裡?」
「去白家。」容池兩手張開。
雲聖堯蹙眉:「幹什麼?」
「抱著啊。」容池理所當然,「你跑得快,而且剛才也是你拖了這麼久時間的吧,趕緊走,別浪費時間了。」
這人的腦迴路究竟是怎麼長的。雲聖堯忍住想把他砸暈的念頭,抱住容池的腰,向著白家快速飛去。
一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給容池一點教訓,雲聖堯的速度快極,已經非常人能夠捕捉。容池的臉頰被風颳得生疼,用力抓住雲聖堯的衣袖,故意把腦袋往他懷裡撞了撞。
雲聖堯身體一僵,加快速度來到白家,隨手將容池扔到了院子裡。
「在哪?」
容池這會也不打算和他胡攪蠻纏,走進了那天和寧辭越待過的的小花園。
那裡種植著一大片藥草,鮮艷的紅色果實簇擁在一起,可愛又討喜。再加上白家主說那是白染希曾經最喜歡植物,他們一直在精心照顧這個說法的濾鏡,恐怕一般人根本不會想到這藥材其實是有問題的。
容池蹲下來,隨手揪了一把藥草到手中。上面已經熟透了的紅色果實因為他這個動作滴滴答答灑落了一地,迸濺出的紅色汁液把地面染成了黑紅色。
「七煞藤?」雲聖堯有離火之精,也算是半個藥師,自然認出來這和梵天草極像的藥草究竟是什麼。
這七煞藤和梵天草相伴而成,不過這東西極少,也只會生活在腐屍之上,很少有人認識。雲聖堯多年與死亡鮮血相伴,反而見得這東西不少。
那麼能生長出這麼多七煞藤的土地……
雲聖堯一把火就要燒掉上面的七煞藤。
「唉,你等一下。」容池抓住他的手臂,「你離火之精下去它就直接被滅了,不得留一點作為證據?」
他說得有道理,雲聖堯把胳膊從他手中抽了出來,站遠了一點。
容池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把小鏟子,刨出角落裡的那些七煞藤,一鏟子壓到土裡。感受到鏟子撞擊到硬物,他神情一肅,開始翻動起了土壤。
「我來。」他動作實在太慢,雲聖堯攔住他,默唸咒語,裡面的土受到控制一般,紛紛飛起,繼而一股腦全都堆到了地面之上,堆成了一個小土丘。
沒有了七煞藤藥草味的阻攔,一股濃烈的腐臭味從地裡湧了出來。
容池掩住鼻子,低頭看去。
無盡的白骨被埋在土中,期間還夾在著一些還未被吸收的新鮮的肉塊。也不知道那是從什麼東西上撕扯下來的肉塊,猩紅的血液染濕了泥土。連帶得那一片被拔起的七煞藤根部也是不詳的黑紅色。
「就在這裡!」外面忽然傳來寧辭越叫喊聲,而且離他們的方向越來越近,「我剛剛收到我們主人的訊息了,他就在白家,我們快去找!」
外面呼啦啦湧進來一大批人。最前面是城主,旁邊是想攔又不敢攔的白家主,至於他們身後,則跟著一群拿著刀劍氣勢洶洶的修士。
所有人都看見了站在花園邊的容池以及被翻開的土堆。
走在前面的修士捂鼻子:「哎呦我去,這什麼味啊,也太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