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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口，&ldo;聽他們說，天族裡出了個叛徒，被關在冥界受地火之苦。我很好奇是誰，便過來看看。&rdo;

花如命抬起臉，那雙眸中已失去以前的光彩，只餘無際的空洞。

九洲攥緊拳頭，朝她走近，&ldo;我就不該相信你的話！天族根本沒把你當自己人！&rdo;

花如命付之一笑，這笑卻多是有氣無力，&ldo;畢竟是我沒有守好鬼車，活該如此。你不該來這裡，被閻王發現，會把你抓去天界的，封印本不是你破壞，何必再讓你和我一起受罰。&rdo;

&ldo;傻女人，你以為我為了什麼陪你這麼久。&rdo;九洲表情異常認真，&ldo;我帶你走。你願意放棄神仙的身份，和我一起去魔界嗎？&rdo;

花如命怔了怔，像不認識他這個人似的，將目光投到他身上。許久之後，她對九洲說，&ldo;萍水相逢，不必全數當真。&rdo;

&ldo;萍水相逢？十年，在你看來，我和陌生人無異？&rdo;九洲這輩子聽到最大的笑話莫過於這句萍水相逢了罷，十年陪伴，哪怕她再無心，萍水相逢這種話也說的出口？

花如命道，&ldo;是，從此刻起，我們便是陌生人。仙魔殊途，我們最終是沒有交集的。&rdo;

&ldo;是因為黍離嗎？&rdo;

花如命顫了一下。

九洲已經從她的反應看出來了，&ldo;我就知道是他，原來外頭傳你和他的事，是真的。&rdo;

花如命臉上閃過一絲不安，那瞬間想的竟然不是誰傳出去的，而是黍離會不會因為傳言受到困擾。

九洲說，&ldo;他能為你做什麼？連救你出來都做不到。&rdo;

花如命道，&ldo;我不需要任何人救。九洲，你的好意，我很感激。但你應該瞭解，我有我的原則，只要我還是仙，我就不會背叛天族。&rdo;

&ldo;你會後悔的。&rdo;

&ldo;你勸不了我的。&rdo;

兩者對視片刻，似在較量一般，九洲道，&ldo;一次勸不了你，我就再來一次，一直勸到你願意跟我走為止。&rdo;

&ldo;你心裡很清楚，不會有這一天。你要是真為我好，就離開，莫再來了，你再多來幾次，我這勾結魔族的罪名就真的坐實了。&rdo;

九洲道，&ldo;那正好，省去我勸你的功夫。&rdo;

&ldo;就算如此，我依然不會去魔界，我會選擇被地火燒死。&rdo;

&ldo;你……！&rdo;

真正的蠢女人，為何就不能明白他的苦心？！九洲又氣又急，他長這麼大，還沒對一個女子如此在意，偏這女子還將他拒之門外。

而花如命的表情像是在說，等著吧，她真的會這麼做。

&ldo;隨你，但我不會放棄。&rdo;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地獄（其三）

已數不清多少歲月了。

有十年？二十年？

也有可能一年不到。

花如命一直遵守和雲雀的約定，她再也沒有睡著，即便最難受的時候，也強撐著。

她這股意志，連牛頭馬面看了，都頗為驚訝她能撐這麼久。

兩者爭執，牛頭認為是她意志堅定，馬面認為她有強大仙法護身，所以才能堅持這麼久。可是鬼差如何能明白她真實想法。

花如命昏昏沉沉，只覺得渾身飄飄浮浮，什麼疼痛，痛久了就變得麻木了，就如同五感之一的觸感短暫消失了，等它重新出現時，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