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七章 醒悟(第1/2 頁)
聞人溯的話,並非對許含蟬而言,而是專門說給我聽的。
他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我,不必回來面對這一切……
即便他深知我正以走陰的方式,目睹著他所承受的一切,他依然堅持勸我,不要回來!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許含蟬的聲音近乎歇斯底里,雙手緊緊捧著聞人溯的臉龐,眼中滿是絕望與不解,“就像當年那樣,為什麼你總是這樣選擇!”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聞人溯,猛然轉向我這裡。
我的心頭猛地一緊,隨即感到眉心傳來一陣刺痛,整個人猛然從那種狀態中驚醒,發現自己竟安穩地躺在床上。
沈淑怡還握著那把桃木劍,在一旁揮舞著,見我醒來,立刻笑眯眯地湊過來:“姐姐。”
“乖孩子。”我伸出左手,溫柔地撫摸著沈淑怡的臉頰,朝她微笑,“去玩吧。”
沈淑怡開心地握著桃木劍跑到門口,學著大人的模樣,劍指門口,稚嫩地喊道:“避讓!”那模樣既可愛又有趣,不知她是從哪裡學來的。
等沈淑怡離開視線後,我攤開手,只見那些冰稜已變得暗淡無光,失去了原有的生氣。
我默默起身,將冰稜丟進垃圾桶,隨後走到衣櫃旁的穿衣鏡前,仔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
那朵梅花印記似乎真的暗淡了幾分,花瓣間的赤蛇圖案也彷彿靜止不動,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我心裡清楚,聞人溯之所以能在我走陰時看見我,全賴這朵以他心頭血繪就的梅花。
而許含蟬試圖探尋我時,也是聞人溯藉助這朵梅花的力量,將我迅速送回了現實,從而避開了她的察覺。
他其實是不想讓許含蟬察覺到我能夠穿越陰陽兩界的能力,更不願我繼續目睹那些令人心痛的場景。
回想起當初,許含蟬初醒之時,他遲遲未與我相見,並非因為與許含蟬纏綿悱惻,而是因為他身體極度虛弱,一直在昏迷中掙扎。
然而,這一切,他都選擇獨自承受,不願讓我知曉。
聞人溯的個性,或許就是這樣,內斂而深沉,喜歡在背後默默籌劃,只為向我展示他最堅強、最完美的一面。
他寧可自己默默承擔所有的艱難與狼狽,也不願讓我看到他的脆弱。
他總是這樣,一條孤獨的蛇,默默地承受著一切。
這時,沈淑怡見我站著不動,便跑過來,緊緊抱住我的腿,奶聲奶氣地喊著“姐姐”。
她伸出小手,想要觸碰我腿上的傷痕,顯然是注意到了那些箭傷,還嘟著小嘴想要幫我吹一吹。
我生怕他接觸到那蝕骨之毒,連忙將她抱起,笑著問他:“要不要洗澡澡啊?”
沈淑怡高興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桃木劍放回原處。
我沒有給沈淑怡準備換洗的衣物,所以在給她洗完澡後,就簡單地用浴巾裹住她,放在床上玩耍。
我也趁機洗了個澡,當脫下衣物時,我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狀況——簡直是傷痕累累,千瘡百孔。
儘管有楊夕給的那張神秘皮護體,但這些鐵器造成的傷口依然難以快速癒合。
鐵器對陰魂的傷害,遠非尋常,而我的身上,既有驚波箭的貫穿傷,又有阿玉七絕縛靈塔的灼傷,還有自己為了某種目的而劃下的傷口,它們密密麻麻地遍佈了我的全身。
我站在水流下,用力沖洗著傷口,試圖將那些汙血和毒素擠出體外。
直到身體被熱水淋得微微發熱,我才走出浴室。
此時,沈淑怡正裹著浴巾在床上扮演“披風俠”,見我出來,她興奮地揮舞著浴巾,發出“呼呼”的聲音,朝我天真無邪地笑著。
看著她那張無憂無慮的臉龐,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