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3 頁)
「道長所言不錯,南雲一戰,他被蠻族將領烏步一掌所傷,正是傷在了心肺,昏迷了數日。」太子長琴目光凝視著陸明琛蒼白的臉,沒有隱瞞陸明琛的身份,緩緩說道。
果然,道明嘆氣,這人果然是那位戰功赫赫的定南將軍。
「恕貧道無能為力,人體何其精妙,心肺之處乃是重中之重。陸公子原本傷重未癒,擅動行氣,乃是雪上加霜之舉。」他重重的皺著眉頭,連連嘆了三聲,「貧道有丹藥,暫且能護住他一時半刻,不知之前為陸公子療傷之人是誰,也許他能夠救治陸公子。」
太子長琴緩緩點了點頭,將陸明琛安置好。抿著唇角,沒有做聲,轉身出了門。
兩日後,一位身穿青衣的俊秀少年郎風塵僕僕地趕來無名山,他的雙目無神,面帶焦急,抬腳垮門檻的時候險些摔了個跟頭,卻又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甚至不拂去身上的塵土,慌慌忙忙的衝進了門。
大家後來才知道這少年從太原之西趕過來的,無名山距離山西相距甚遠,就算是快馬加鞭,日夜不休也要四五日,則少年竟然兩日就趕到了,也是怪了。
等到了夜晚,一位挎著藥箱的老者也上了山,正是知道陸明琛出事後,不遠千里趕過來的蒙老爺子。
老人家一路奔波勞累,卻顧不得休息片刻,就去了陸明琛房內診脈開藥。
但即便是醫術高深如蒙老爺子,也無法拯救已是強弩之末的身體。
陸明琛不斷咳嗽,每次咳出來的都是血,他拿著帕子將血掩飾,卻瞞不住任何人。只是陸明琛不想讓他們知道,他們也就裝作了不知。
兩方都故作糊塗,好似這樣,陸明琛就能多活幾日一樣。
時間是最無情的存在,毫不留情的揭破了雙方想要掩飾的
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衰落了下去。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偶爾清醒的時間,與太子長琴他們正說著話,就會咳嗽不止,緊接著就開始咯血。
最後的一段時間,老爺子不再讓陸明琛喝藥,兩人正如忘年之交一般,在陸明琛清醒的時候,談論這大景的廟堂和江湖。
……
這日,這座無名山開始飄起了片片的雪花,因為生病近日神情憔悴的陸明琛今日的精神顯得格外的好,一雙點漆似的眸裡盛滿了熠熠生輝的神彩。頑疾纏身,近日來他清瘦了許多,俊目高鼻,瘦削的下巴,外面披著一件素色的道袍,青絲被一根木簪束好,剩餘的烏髮披散在身後,面色蒼白,素衣墨發,俊得同時,越發顯得冷清,沒有人氣。
太子長琴心中隱隱約約有了預感,平日裡溫和平靜的眼,浮起了一層濃濃的悲傷,卻又很快的被他壓在眼底,以至於陸明琛根本沒有發現。
陸明琛沒有感覺到自己與往日有所不同,聽玄清觀的道童說道觀的後院栽了不下百株的梅花,並且品種諸多,他忽然來了興致,想攜著太子長琴一同去看看。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中衣,外罩了一件樣式簡單的黑袍長袍,半敞著衣襟,露出了白皙的鎖骨窩和若隱若現的胸膛。太子長琴伸手替他整理好衣裳,手撫過著他的背部,他知道那裡有一個像是印章一樣的胎記。
陸明琛還和太子長琴開過玩笑,說若是還有來生,太子長琴說不定可以憑藉這枚獨特的胎記找到他,當時還被太子長琴取笑了一番。
陸明琛偏過頭,見他凝視著自己背部出神,有些好笑,轉身環住對方的腰身,用額頭輕輕抵住對方的額頭,鼻尖對鼻尖,柔聲問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下一輩子我要怎麼找到你。」太子長琴笑著回答,雖是笑著,他的眼裡卻籠罩了一層淺淺的憂愁。
陸明琛低頭吻了吻他的鬢髮,將懷中的人摟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