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雪山裡什麼都沒有(第2/4 頁)
這些遺體,大部隊到後所有遺體都將運回長安下葬——無論生死不扔下一個同伴,這是大唐軍隊的鐵規矩。
同袍的遺體被小心翼翼列在林間,敵方的屍首則是胡亂堆積在地面,等著被一把火燒成焦乾飛灰,輪到處理那位青衫中年書生屍體時,騎兵有些為難,他們知道這是一位大劍師,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給予對方與身份相應的尊重。
華山嶽微微蹙眉,決定把這位大劍師土葬,而就在這時,呂清臣老人對他們輕聲說了句:“此人已入魔道。”
聽見魔道二字,年輕的將軍面色微凝,再看那具被青衫包裹的屍體時,早有沒有任何敬意,只有不屑掩飾的鄙夷,像趕蒼蠅般揮了揮手,說道:“扔進去燒了。”
……
……
清晨駛出北山道南麓出口,正午與固山郡北上的大部隊相遇,在數百精銳騎兵的重重保護下,大唐四公主李漁一行繼續向都城長安進發,至此時,無論是帝國內部還是其餘諸國的敵人都無法威脅到她的安全。
此後數日,李漁和那位蠻族小王子一直留在車中,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
雖有數百輕騎護衛,活下來的侍衛和草原蠻子依然不顧傷勢,堅持騎馬守護在車廂四周,老人呂清臣在第二輛車廂裡,受了重傷的侍衛蠻子在後面幾輛馬車中,至於寧缺和小侍女桑桑,則是坐著自己那輛簡陋的馬車,遠遠落在了最後方。
在固山郡邊區,重騎全部換成了輕騎,隊伍的速度頓時變得快了起來,前面那些堅固的馬車還能跟上,寧缺主僕二人的馬車則是顯得有些吃力。
一名騎兵馳馬來到他們馬車旁,惱火呵斥道:“你們的速度太慢,加快!”
就像剛離開渭城頭幾天的春風旅途一般,寧缺這時候又是坐在車轅上犯困,看上去搖搖欲墜,看上去隨時可能跌下,全靠桑桑在旁邊吃力地扶著。聽到那名騎兵惱火的呵斥聲,他睜開眼睛看了對方一眼,沒有說話。
看著那名騎兵的背影,桑桑抹了抹額頭上那三兩顆汗珠,眯著那雙柳葉細眼說道:”少爺,我們好像被嫌棄了。”
“嫌棄這個詞用的好,如果用被人遺忘這四個字,就會顯得太過酸澀騷情。”
寧缺看了一眼最前方那輛馬車,想著再也沒有露過臉的那位公主殿下,笑著說道:“對於我們這種拼命才能活下來的可憐傢伙,任何酸澀騷情都很噁心。”
在火堆旁與公主並肩而坐一夜童話,這種畫面無論放在長安還是草原上都顯得那樣的夢幻,那種畫面才是真正的童話,並不真實。
一個小小的邊城軍卒,機緣巧合救了位貴人,事後拿到相應的封賞,然後從此天上人間老死不相往來,這才是真實世界裡面的故事。
這個世界有英雄史詩,但同樣沒有什麼童話,如果羅密歐不是貴族的兒子而是個掏糞工,想必朱麗葉為他去死的時候心理掙扎會激烈很多。
寧缺對這種事情的認識一向自認為非常清醒,他知道火堆旁少女的側臉只是一種虛妄的影像,最關鍵的是他未曾真的動心,只是有些欣賞那樣一個女子也有那樣一個時刻,所以心中並沒有什麼悵然感慨。
……
……
在固山郡補充給養之後,隊伍並未暫時休整,而是選擇繼續一路南下,看來公主殿下真的是很急於回到長安,回到疼愛自己的父皇身邊。
華山嶽應該也摸清楚了寧缺的底子,知道他只是名最普通的邊城軍卒,那麼自然不會真誤會他和公主之間有什麼,所以寧缺也沒有受到固山郡方面的刁難。
紮營休息,桑桑去河邊打水淘米宰魚,做了頓極豐盛的晚飯,主僕二人把主菜扒拉到飯碗裡,然後對著幾根酸菜辣椒開心地吃著,吃到滿頭大汗,渾體舒暢。
一名面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