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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莉等在公司前臺,領著她往裡走。
沿途有人行注目禮,她很慶幸自己覺得風大天冷,不怕麻煩地戴了口罩。
莫莉將她帶到柳逾白的辦公室門口,開門前,叮囑她:「柳總今天心情不太好,如果他吩咐你做什麼事,你能配合就儘量配合。」
梁司月無助地看著莫莉,而後者顯然並無一點「能配合就儘量配合」這個表述過於驚悚的自覺。
莫莉拉開了門,伸手在她後背輕輕一推。
門在她背後關上了。
梁司月慢慢地走去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卸下揹包抱在懷裡。
辦公桌後面,柳逾白身體靠著真皮座椅的椅背,明顯放空的表情。
梁司月等了半天,沒聽見他開口,於是不得不主動出聲:「……柳先生,你需要我做什麼?」
柳逾白似這才回神。
抬起目光看她一眼,頓了頓說:「做作業吧。」
梁司月:「……啊?」
第16章 26
「啊什麼啊, 你還有大半年就高考了,還不好好做作業。」
梁司月簡直震驚於柳逾白這語氣裡的理直氣壯,「我沒有聽懂, 柳先生叫我來……做作業?」
「我的表述不夠清楚?哪一句聽不懂?」
「可是為什麼呢?我為什麼不在自己家裡做……」
「因為我叫你來的。」
「……」梁司月感覺自己被繞進去了。
柳逾白將大班桌一側的檔案挪了挪,給她空出來好大的空間, 叫她自己從旁邊搬一張椅子, 坐過來寫。
梁司月仍然深感莫名, 「真的要寫?」
「位子都給你騰出來了。」
「……我出門沒帶作業。」
「回去拿。」
見柳逾白拿起手機真要聯絡司機,梁司月選擇認輸,並且決定放棄思考「為什麼」, 可能有錢人都有一些不為外人所理解的怪癖吧。
幾分鐘後。
當梁司月用著柳逾白的筆記本, 在網上搜尋去年某省的數學真題,並按下「列印」選項的時候,她覺得這是她人生中最荒誕的一天。
剛從印表機裡吐出來的a4紙, 還是溫熱的。
梁司月搬了一把椅子,在柳逾白的對面坐下, 問他借了中性筆和空白紙張。
她摘下筆帽之前, 最後再看了一眼柳逾白,以求判定這究竟是不是什麼搞笑的整蠱活動。
然而柳逾白神色認真得很。
……好吧。
做作業而已, 又不是要她的命。
起初,梁司月還略感彆扭, 但當一題一題往下做,也就沉浸進去, 完全忘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好像是她被動習得的一項技能。
小時候還跟外婆和舅舅一家住在一起的時候, 表姐和表哥成天瘋趕打鬧,屋子隔音又不好,久而久之, 她就學會了遮蔽這些幹擾。
梁司月投入極了,一口氣做完了選擇題的部分才回過神來,哦,自己在柳逾白的辦公室呢。
她抬眼一看,還好還好,柳逾白壓根沒在看她,而正全神貫注地閱讀一份檔案。
她小小地伸了個懶腰,埋頭,繼續做題。
柳逾白在檔案末尾簽了字,合上鋼筆。
抬頭一看,梁司月的第一張a4紙已經做完了。
她做題很有自己的習慣,草稿紙從不亂寫亂畫,而是標註題號,一題一題往下打草稿,用完一張再換另一張。
字是方方正正的,從不連筆;落筆之前明顯會思考一下,因此錯字也少,排列起來整齊又清爽。
總之,內容不見得對,卻是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