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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碧薇冷冷地說：“這是你們自找的。”

發哥說：“小妞，咱們算是耗了。小六哥……你要撐著……千萬別灰心……沒事的……我馬送你去醫院……”

小六哥一個勁地哀嚎著，這情形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撐得住的。發哥明白，男人一旦失去了尊嚴，很可能會自主地走向死亡，所以一個勁地給他打氣，勸慰他。

王寶也從極度恐慌當中回過神來，跟周發財兩人抬起地的小六哥，往山腳下跑去。

發哥的聲音從山腳下傳來：“賤女人你聽著，下次你死定了，小六哥的老大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何碧薇始終陰沉著臉，使人看不出她心底的波瀾。或許除了她之外，沒有人會意識到，竟是這麼一個結局。她坐在小六哥剛才坐過的草地，一動不動，周圍翠色逼人，風輕雲淡，只是陽光強烈，她的心頭湧起強烈的煩燥的感覺。

“你可以選擇不來，也可以選擇報警，還可以選擇告訴學校，還可以選擇告訴你那位什麼什麼領導親戚……這麼多的選擇，你偏偏挑了最壞的一個！”

李楊見她下山來，不無唏噓地說，他向來懶散，不喜歡與人爭，不喜歡與人鬥，更加不會做出傷害別人身體的事情來，他在山腳看到發哥他們，很快就明白了情況。

小六哥就算有勇氣撐下去，以後的人生也會很慘淡，沒有絲毫樂趣可言。

何碧薇沒有答話，李楊接著說：“可你太自信了，因為自信，所以你毫不猶豫地來了，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何況社會的小混混龍蛇混雜，道的奇人異士多了去，總有一天……你會吃虧的。”

“你可以選擇不跟來的，沒有人逼你來！你是不是害怕他們找你算帳？放心，他們眼裡還沒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我只是奉勸你，做人要留有餘地，不要得理不饒人。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跟著你，你這麼能打，還用得著別人操心嗎？”

李楊說完不再理她，自顧自地踩著腳踏車走了，沒事就回家睡大覺，玩什麼打架，簡直腦子有病。他腦海裡有好幾種念頭在左衝右突地閃來閃去。

首先，他有點後悔將紙條傳給何碧薇，如果不傳，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

其次，何碧薇的手段也讓他好生震驚，昨天他就看出了這小妮子絕對不是什麼善類，因為她的腿法絕對不是一般千金小姐所學的所謂“防狼術”，而是百分百注重實戰殺敵，如果他猜得沒錯，應該是過戰場的人教她的。

今天，她的行為再次印證了他的判斷。

最後，當然是一個小小的缺陷，天給了她如此迷人的美貌，卻又將她塑造得如此殘忍，這不是跟人類開玩笑嘛。

李楊踩著腳踏車往家裡趕，沒行多遠，何碧薇的法拉利便追了來，不過並沒有停車，兩人兩車擦肩而過，彼此都沒有望過一眼。

只是在兩人交匯的時候，何碧薇嘀咕了一句：“我還沒找你出氣哩，你卻教訓起我來了，等著瞧！”不過聲音太低了，李楊根本沒聽見。

一幢裝飾豪華的歐式別墅裡，何碧薇穿著精美的白色睡衣，倚窗而立，夜風吹得她那烏黑的長髮揚起，昏暗的光線對映下，俏臉有著如夢似幻的朦朧美，恰似黑夜中的仙子。她的目光朝著學校的方向，微微有些閃爍。

那是因為，她在體會李楊所說的話，是憤慨？是婉惜？是憐愛？是失望？還是絕交？或者根本就不含任何感**彩？

“如果他不關心我，為什麼偷偷地跟過去呢？如果他關心我，為什麼只守在山腳下呢？”

她有些把握不住。

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她這種年齡的女孩子能夠把握得住的。不過，她在笑，嘴角勾起小小的迷人的弧度，這樣的微笑就像達芬奇筆下的蒙娜麗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