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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羨慕啊？”狐狸攬著我的肩，無所謂地笑道，“我可以讓給你啊！”

“回你的動物園去吧！”我撇下他，一馬當先的往回走。和這種異次元的生物討論人類的事情，簡直是浪費時間。

“安雅淳！”何語嫣站在分叉路口朝我揮著手，月光下笑得面若桃花，好不滋潤。

我朝四周瞅了瞅，意外地沒有發現司源的身影，不知是有些慶幸還是有些暗喜，心裡湧出幾分小女生的古怪情緒。

“你在這幹嘛？”我瞅著她問道，“出來散步嗎？”

“咦，你沒碰到司源嗎？”何語嫣踮著腳朝我身後看了看說，“他說去門口接你們倆，幫你們搬東西呀！”她指了指我和狐狸手裡的箱子，看向我說，“你們沒碰到他麼？”

“沒有啊……”我疑惑地看了眼狐狸，“你有看到他麼？”

“沒有哦，”狐狸聳聳肩，一臉輕鬆地道。

“大概去哪裡串門了吧，”我笑了笑，對何語嫣說，“我們先回去了。”

彼時，我沒有深究只有一條通往大門的路上我們和司源為何沒有遇上，也不曾意識到司源為何會去門口接我們。

彼時，我帶著些小女生的古怪任性，只是下意識的不想看見何語嫣彷彿佔著最名正言順的位置，彷彿和司源親密得像家人似的詢問我有關司源的行蹤，把我和她與司源的關係襯托得親疏立顯，好像頓時被推到了門外，變成了一個局外人。

“雅淳，”何語嫣叫住我。

“嗯，”我回過頭，才發現月光下的她竟也有著不輸於任何人的精緻臉孔。

狐狸自覺地接過我手裡的箱子，笑容有些瞭然又似有幾分深意，最後只是戲謔地看了我一眼，邁著步伐走進小花園裡去。

“我承認一開始我對你做過不少過分的事，”何語嫣看著我，眼神堅定，目光灼灼，讓我忽然害怕起她接下來說出口的話。

如果兩個好朋友喜歡上了同一個男生，那個先開口告訴對方心事的人彷彿就宣告了她正室的主權，佔住了道德良心的大部分層面，而失去先機的那一個，彷彿要麼只能扮演默默祝福幫助撮合的角色，要麼就會成為對方譴責的物件，無論算不算名副其實的第三者。

就好像豹子爭奪領地，獲得先機的豹子在領土上打上記號後，不用過問那片土地的意願，後來的便成了侵略者。

“但是，”她的目光明亮，彷彿點了兩把簇亮的小火苗

，“我是真的喜歡司源。”

果然……來了……

不知為何，我湧出一種悲傷的情緒，不知在惋惜什麼，感嘆什麼，或是難過什麼。

和上次口吻隨意，玩笑似的宣告不同，這回，何語嫣是在認認真真地告訴我，她喜歡司源，並且明明白白地表示，她不怕一切艱難險阻。

“自從上次司源為你出頭後，我就想著，如果司源和雅淳真的在一起的話，我就祝福他們，”她朝我笑了笑，道，“可是，一直到現在你們都沒有在一起，我就想，我應該還是有機會的吧。所以雅淳，我想抓住機會試一試，無論結果如何，至少無怨無悔了不是嗎？”

“是啊……”我無意識地點頭答道。

“可是，我知道司源對你的感情……”

我瞪大了眼睛看她，有些急切地等她的下文，她卻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影子，“……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

是啊，他向來是個稱職的哥哥，至少表面上是。

我勉強笑了笑。

“所以，即使你同我競爭，我也……是不會放棄的。”她終於抬頭看向我，眼神似火，灼痛了我的眼睛。

“好，祝你成功。”我抿著嘴笑，目送她離去的背影。

月光如水如霧，冰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