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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桃眼睫不自覺顫了顫,沒有想到陳盛源會突然說這樣的話。
就連陳盛南也一言不發。
忽地,陳盛源話鋒一轉,對池桃比了個無害的笑臉。
「你說對嗎,桃子姐?」
池桃回家後洗了個澡,換上睡衣後呈大字仰躺在床上,兆兆趴在她的胸口,被她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毛。
好不容易得知了喻斐的動向,本該是鬆口氣的時候,池桃卻感覺心裡像塞了塊沉甸甸的石頭,堵得慌。
她沒來由地有些不敢去見衛梓晴。
怕衛梓晴知道喻斐最近在幹什麼,是因為男人而和她們斷了聯絡,這個火坑,還是池桃親手給她埋的。
衛梓晴會不會因此怪她,會覺得是她導致喻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池桃鼻子莫名開始發酸,眼角也隱隱冒了些水意。她無法判斷陳盛南和喻斐究竟是誰做了錯事,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所有人的行為都是說得通的。
可是總得有一個人承擔錯誤的。
那就怪她好了。
如果當初沒有心軟告訴喻斐聯絡方式就好了。
迷迷糊糊間,池桃睡了過去,還做了個夢。
她夢見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幾乎看不到盡頭的空間裡,傅尋止和林青竹站在她面前,沉默的,用著責備的眼神,沒有感情地望著她。
傅尋止冷聲說:「池桃,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煩。整天整天地纏著我,我要走了,到一個永遠都不用再看見你的地方去。」
林青竹笑容依舊溫和,卻透著一種淡淡的疏離:「兆兆,你明明繼承了媽媽的天賦,為什麼不喜歡畫畫呢。為什麼總吵著說我們不關心你,你自己不能乖乖聽話嗎,媽媽不想管你了。」
最後,衛梓晴忽然出現,用怨恨的眼神盯著她:「池桃,如果不是你告訴了她聯絡方式,斐斐就不會聯絡到那個人,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見不到人也得不到訊息的情況了,都怪你。」
話音一落,三人不約而同地轉過身,毫不留戀地大步向前,慢慢走出她的視野。
其中,傅尋止走得最慢。
池桃站在原地,心臟的位置被什麼東西揪著,一抽一抽的疼。她臉上的淚幾乎止不住,斷了線似的落下來,她試著張嘴和他們道歉,聲音卻啞得不成樣子。
她努力支撐著往前走了幾步,試圖去夠男人的衣角,落到手中的只有一片空氣。
偌大的空間只剩下她一個人。
他們都不要她了。
無論她怎麼道歉,他們也決絕的沒有回頭。
池桃倏地從夢中驚醒。
入目是熟悉的粉紅色天花板,兆兆趴在她腦袋邊上,見她醒了,兩隻爪子蹭過來,討好地舔了舔她的臉。
她稍稍鬆了口氣,手觸碰著自己心臟的位置,那裡跳動的速度快到不正常。
明明是在被子裡,池桃卻一陣一陣地發冷,她攥緊被子,強撐著自己坐起來,額頭上,殘留著些許冰涼溫度的白色毛巾也跟著掉在床上。
她應該是發燒了,是有人來照顧她了嗎?
有她家鑰匙的只有三個人,小葉這段時間在忙學校作業,傅尋止在國外出差。
那就只剩下祝穆清了。
恰在這時,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緊閉的房門被推開。
池桃下意識抬眼望過去。
正對上男人擔憂的臉。
一個星期不見,他憔悴了不少,應該是急著趕過來的,下巴上還留著些細碎的鬍渣,頭髮和衣服也有些許凌亂。
似是沒想到她醒了,傅尋止頓了下,喉結不易察覺地動了動,好像想說很多話,最終盡數化為一聲低低的:「兆兆,怎麼還是學不會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