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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無離心中明白原因是什麼,便有些羞於去診脈。
其實這些年來,澹臺無離幾乎沒有給自己診脈過。
他也知道自己身體每況愈下,可也沒有根治之法,便索性掩耳盜鈴,不給自己診脈了。
現下也是如此……
可等來等去,楚蔚就是不來,澹臺無離一直被困在這龍榻上,所有東西都被收走,他坐了許久,只能勉力直起身,去夠不遠處几案上的奏摺。
想看看東西解悶。
楚蔚回來的時候便見到了這一幕。
澹臺無離半跪在床邊,素色的絲綢裡衣輕輕籠在身上,他腰肢微彎,伸出一截雪白手臂去夠那桌案上的奏摺,一隻赤足還淺淺踏在腳踏上,稍不留意就會翻到。
楚蔚眸色一沉,當即便快步走上前來,一把將澹臺無離抱上了床,沉聲道:「師尊怎麼老是這般不讓人省心?」
澹臺無離:……
閉了閉眼,澹臺無離冷淡道:「你把我像廢人一樣困在這,我如何能省心?」
楚蔚一時語塞。
但很快,楚蔚便恢復了平靜的神色,淡淡笑笑道:「師尊若是覺得無聊,想要些什麼玩意?蔚兒給你尋只小狐狸來養好不好?」
澹臺無離:……
「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蔚仍是唇邊噙著笑,不答澹臺無離的話。
澹臺無離有些怒了:「說話!你這到底是想把我當成什麼!你的玩物嗎?」
楚蔚的面色漸漸沉了下來,過了半晌,他微微嘆了口氣,靜靜摟住澹臺無離的細腰,伸手掀起了自己的袖子。
頓時,幾道橫貫在楚蔚手臂上的猙獰傷痕便暴露在了澹臺無離眼前。
澹臺無離心頭微微一驚,立刻便忘了先前的怒意:「誰傷的你?」
楚蔚不動聲色地將袖子蓋好,平靜道:「師兄受的傷不比這少,裴斂的勢力早就滲透到了皇室內部,防不勝防。」
澹臺無離一時無言。
楚蔚看著澹臺無離的神情,知道師尊最為心軟,這會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卻又低聲道:「蔚兒知道師尊的心思,可師尊現在修為還未恢復,即便去找裴斂他們,也只是自投羅網。蔚兒和師兄商量過了,還是等師尊一切都恢復之後,再替師尊解開鎖靈鏈。」
「即便師尊覺得我們不敬,我們也不會後悔。」
澹臺無離:……
最終澹臺無離深吸一口氣,閉眼沉聲道:「慕始青在裴斂手上,你要如何讓我恢復修為——」
話說到這,澹臺無離心頭一顫,驟然便意識到了一件事——
沒了慕始青,那唯一提高修為的方法便只有……
「只能委屈師尊同蔚兒雙修了。」
澹臺無離:……
「師尊想要飛升,想要恢復修為,蔚兒都不攔著,只要師尊好好活著,蔚兒就心裡高興。」
「所以……師尊想要儘快飛升麼?」
「若是想的話,蔚兒日日都可陪著師尊。」
澹臺無離的霜睫顫了一下,又顫了兩下,最終他默默別過頭去,露出了泛著粉色的霜白脖頸,冷聲道:「我看你就是情慾薰心,找藉口罷了。」
楚蔚不動聲色道:「可若非如此,師尊的修為永不提升,我和師兄也沒辦法安心放師尊離開。」
「你!」
隨後澹臺無離又意識到一件十分可怕的事,他倏然抬起頭,神色震驚地看向楚蔚:「風簷也知道了?」
楚蔚緩緩點頭:「師兄說,師尊的命重要。」
澹臺無離簡直氣得手都快要發顫。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在百里風簷那裡尚且留存了一絲尊嚴,可現在看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