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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偉偉仰頭看天花板想了想,說:「陳哥,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泥塑學起來太難?」
「應該不是。」一直沉默的丁駿遠接過話說,「這其中有幾名學員還很有天分,教授泥塑的老師在我面前稱讚過他們好多次,之前還提出要幫那幾個孩子送東西去參展。」
「既然這樣,為什麼就不學了呢?」吳偉偉一腦門霧水。
陳嶺手指在桌上點了點,「與其在這兒猜來猜去,不如直接打電話去問。」
說話間,他已經拿出手機,在檔案上挑選了一個男生的號碼。
門外的走廊傳來高跟鞋噠噠噠的撞擊聲。
腳步聲朝著隔壁的辦公室去,敲開門後,外面的人說了一句什麼,轉而又敲開了陳嶺他們這邊的門。
「丁老師,能把那塑像搬一下嗎。」前臺小姑娘苦著臉說,「前臺位置小,那東西擋在那兒我過路都難。」
丁駿遠這才想起塑像的事,說著抱歉往外走,「我這就去搬。」
陳嶺停下撥號的動作,對那個巨大的黑色包袋有種執著的好奇,一出門就看見丁駿遠吃力地抱著那個等人高的黑袋往自己的方向來。
「我幫你吧。」他主動上前,伸手幫忙。
一下子被分去一半的重量,丁駿遠誇張的喘了口氣,笑著說:「謝了。」
陳嶺說不謝,問:「這裡面是什麼,好重。」
「是一個女性人像泥塑,等人高的,做好挺久了。」丁駿遠回頭看路,嘴裡疑惑道,「其實這尊塑像非常漂亮,靈動得跟真人似的,可惜就是沒找到識貨的人。」
陳嶺想起昨天下午的事,「我昨天下午走的時候,看你把它搬上車了。」
「找了個買家,可才放了一天,人家就說不要了。」丁先生訥訥道,「說是看久了瘮得慌。」
陳嶺腳下一頓,正欲當場開啟袋子看一眼,辦公室的門被一隻手拉開了。
李鴻羽從裡面走出來,搶先一步拉開了黑帶的拉鏈,露出一張泥灰色的僵硬的臉。
他手持羅盤,在泥塑上方來回移動,和之前一樣,羅盤仍舊旋轉,沒有別的異樣。
陳嶺跟丁駿遠搬得都有些吃力,腿開始發軟了:「李先生,如果你不打算讓開的話,麻煩搭把手行嗎。」
李鴻羽瞅了一眼,看兩頭的人累得手臂直抖,嗤笑一聲,上手幫忙抬住。
胳膊所承受的重力頓時小了許多,陳嶺吁了口氣,把手給收了回去,笑眯眯的說:「麻煩你幫丁先生抬一下,我去喝口水。」
李鴻羽:「……」
跟在屁股後頭的吳偉偉衝著他陳哥無聲的鼓掌。
陳嶺回到之前那間屋子,開始打電話,第一個無法接通,第二個是被結束通話的,第三個倒是接了,只是他剛說明自己想問問退課的原因,對面起初表現出極大的抗拒,知道最後才吐露,說是自從到了雕刻室,就總是做噩夢,不是夢見自己被丟進水裡,就是夢見自己被泥漿糊住了口鼻。
雕刻室陰氣太重,影響了學員的神志,所以夜晚才困於可怕的夢魘。
陳嶺想起了被丁駿遠搬來搬去的那尊女性泥塑,和雕刻室背後,橫躺在垃圾堆後溺水身亡的周文慧。
這兩樣東西,正好對應了噩夢中的兩個場景,可無論怎麼聯絡,他都無法將泥與水相關聯起來。
垂眸鎖了螢幕,視線猛地一轉,就剛剛他垂眸的那一剎那,餘光像是瞥見什麼東西。
起身走向牆角,黑色的黴菌遍佈著,看得人頭皮發麻。
「潮濕背陰的地方容易滋長黴菌,但你眼下所看到這種菌較為特別。」身旁憑空出現一個人,那人微微俯身,上半身正好覆在陳嶺的背上,下巴不偏不倚的抵青年的頭頂。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