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碗油潑面(第1/2 頁)
回到出租屋之後已經快10點了,鄭一煒匆匆忙忙洗漱,然後鑽進被窩裡。 被窩外,沒有暖氣的房間,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屋裡的地面上,清清冷冷。 鄭一煒鼻子嘴巴里哈出的熱氣,觸及到月光,彷彿變成了張牙舞爪的鬼怪。 慢慢升騰消失,又不斷隨著呼吸,迴圈往復。 鄭一煒看著這一切,想著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總有一種不真實感。 但是被窩裡隨著時間慢慢增加的溫度卻彷彿在提醒鄭一煒,是的,你重生了,並且簽單了。 鄭一煒腦海就像是給今天做覆盤一樣,不斷閃過從早到晚的畫面。 盤了半天突然間發現,自己晚飯沒有吃,這一想,一陣陣的飢餓感就隨之而來。 “麻蛋,沒出息,光興奮,連晚飯沒吃都能忘。” 鄭一煒從床上坐起,拍了一下自己肚子,自言自語道。 但這大晚上,實在也沒啥吃的,而且還得穿衣起來。 這會外賣還沒火起來,還沒有10年後,不管你是晚上10點11點還是凌晨兩點三點。 也不管你住在朝陽還是豐臺,樓房還是平房。 你就算在泰山叫個外賣,只要你能在app上下單,也能給你送到。 鄭一煒準備自我催眠,開始數羊,期望自己能趕緊睡著。 因為有名人說過,睡著就不餓了。(名人說哥們有種你叫出我名字) 數了一隻羊,兩隻羊… 這些羊卻在腦子裡都變成了一串串油滋滋,冒著熱氣,香氣的烤串。 越數肚子越餓,越想睡越睡不著。 掙扎半天,鄭一煒還是咬咬牙,從床上爬起來,套上衣服。 他想起幾天之前,自己合租的室友買了好幾個麵包。 這傢伙之前都是晚上乾點零活,商場卸車搬運之類的,經常買麵包,火腿腸,餅乾之類的帶過去吃。 當然後來他找了個工廠上班,不過走的時候就抱著自己那一捆被子,還有一個行李箱。 自己是看著他收拾行李的,包括送他去公交站的時候,也沒記得他帶吃的走啊。 那麵包肯定是還沒吃完,應該還有剩,十有八九落在屋裡某個角落了。 20多歲的大小夥子,代謝旺盛,消化快,餓得也快。 這會兒他直接開啟燈,把房間能放東西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愣是沒發現麵包的影子。 “誒,對,放廚房的櫥櫃裡了。” 鄭一煒一拍腦門,突然想起來這傢伙的習慣。 因為住的是平房,老鼠蟑螂啥的不可避免。 原來的室友別看人高馬大,可特怕老鼠。 自從有天晚上無意中被尿憋醒,藉著月光發現一隻老鼠正啃他放在床頭矮櫃的花生之後,整個人都嚇壞了。 大晚上狂叫連連,鄭一煒也嚇個不輕,還以為地震了。 老鼠倒是淡定的從櫃子上竄下來,順著牆壁,跑沒影了。 這件事發生後導致這傢伙連著好幾天非要開燈睡覺,鄭一煒也跟著後面遭了老罪了。 之後本著沒有食物引誘,老鼠就不會光顧的原則。 這傢伙從此以後凡是吃的,通通都不放在房間裡,即使是鄭一煒買的吃的也不例外。 說是廚房,有點牽強了,這是三間平房夾在一起,中間留出的一塊空地。 頂上有一塊伸出去的彩鋼瓦,用於遮雨遮雪,中間吊著一個燈泡。 燈泡的電線順著一側的牆壁延伸到鄭一煒住的平房窗臺左側,那裡有一個插線板放在一個長條桌上。 桌下是一個煤氣罐,桌上是一個兩孔的煤氣爐,長條桌的右側是一個小水池。 左邊靠牆放的就是一個上下雙開門的櫥櫃了。 這就是公共廚房的全貌了。鄭一煒把頭頂燈泡開關開啟,然後再開啟櫥櫃的門,找了起來。 “吱呀~”開門聲 鄭一煒對面平房的門突然開啟了,一個穿著厚厚棉襖,棉褲,披散著長髮的中年女子走了出來。 眉眼間隱約還能看到一絲俏麗,可以想象年輕時一定也是個大美女。 只是此時面上總是有一股愁緒藏在她的眼角眉梢,整個人顯得有些憔悴不堪。 “咋了,小鄭,你在找啥?” 女子關心的問道。鄭一煒略顯尷尬的回頭,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笑道, “陳姨,我找麵包,前幾天我朋友買的。” “那個麵包過期了,它保質期只有7天,已經過期三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