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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勤的一條龍服務很到位，接著又是毛巾擦拭，吹風機吹到幹了大半，最後拿梳子梳好。

&ldo;這樣才對。&rdo;柔順的，涼涼的頭髮，在這個時候擁有世界上最好的觸感，讓林聲愛不釋手。她丟下木梳，就拿手指梳來梳去，它們就像時間一樣在她指縫裡無聲流動。

過了會，她說：&ldo;我出去一趟。&rdo;撈了錢包，打算就趿著拖鞋出門。

鄭念初也想去。

&ldo;頭髮還沒幹呢，別在感冒了。&rdo;她又貪婪地牽起一縷頭髮，隨著她往門邊後退的步伐，長長的髮絲一寸寸淌過她的掌心，最後從高空墜落，在鄭念初腰際遊蕩。&ldo;你就在屋裡待一會，我很快回來。&rdo;

門輕輕地帶上了。房間裡只剩鄭念初一個人。一個人的時候忍不住胡思亂想，忍不住自我檢討。

剛才林聲親她那一下，她太高興了。班裡玩得好的朋友一對對的，平時也都親來親去。林聲則十分克制，沒有這些親密而顯眼的小動作。這一下，真是空前，讓她覺得新奇又喜歡。

周邊人們表達親密的動作越來越泛化，以前只對情人，後來父母兄姐，朋友閨蜜，而林聲還在從前的時代，有一種克己復禮的故舊之感。

然而這些高興都不能阻擋自怨自艾的侵襲。她垂下頭，烏黑的長髮包圍著她，像一個密不透風的籠子。

林聲真的很快就回來了。

&ldo;我去買了洗髮水。沒有被我媽看見。&rdo;她向鄭念初眨眨眼。

只要林聲對她笑，這一秒裡，鄭念初就會無法自抑地感到快樂，無論有多大的陰雲籠罩著她。

這天晚上，鄭念初閉上眼是那些細節，睜開眼月光裡也還是那些細節。她背對著林聲，搖搖晃晃的洗髮水瓶子和擦頭髮的毛巾，吹風機和傅淮寧的僵硬態度，通通在她心裡走馬似的來回播著。

這一家子都是好人，林聲的媽媽也不例外。

凌晨四點鐘，窗外的蟲開始鳴叫，帶起一兩聲微弱而遙遠的蟬鳴。鄭念初推開門，頂著一雙徹夜未眠疲憊的眼睛離開。

吃早飯的時候，傅淮寧一直眼神示意林聲，可林聲頭低著吃飯，什麼也沒看見。最後還是爺爺問：&ldo;念念還不起啊，再不吃粥要涼了的。&rdo;

林聲很尋常地哦了一聲說：&ldo;她出去了。&rdo;

林徵望接著問：&ldo;去哪了？&rdo;

&ldo;不知道。&rdo;

傅淮寧也是坐不住：&ldo;說都沒說就走了？&rdo;

&ldo;是啊。&rdo;林聲喝完一口粥，抬起臉來，好像還很奇怪他們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ldo;嘖，這孩子。&rdo;傅淮寧眉頭一皺，不知是生氣還是擔心。&ldo;出門也不知道說一聲。&rdo;

林聲見狀添了把柴火：&ldo;可能是在她家習慣了，反正也沒人在意她。&rdo;

傅淮寧被懟得啞然，當即就朝林聲剜了一眼。

晚了，這記眼刀白白給了林聲頭頂的發旋。

到了中午，傅淮寧做好飯，還沒見鄭念初回來，不由心焦起來。三個大人又圍著林聲問了一圈。

林聲只說不知道，還說大概是有事。等傅淮寧再問是什麼事，她就還說不知道。

&ldo;你都不知道問一下嗎！&rdo;

林聲就很理所當然：&ldo;人家的事，我幹嘛管那麼多。&rdo;

她說得心平氣和，大人們卻坐不住了，尤其是她媽。

第23章 抱歉

大人們愁悶不展的當口兒，林聲自顧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