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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權富貴雖是風光無限,但背後的辛酸和付出又是幾人能知?
她為了將瑾兒栽培成一個明君,從他三歲起便日日給他安排滿各種枯燥的課業,讓他從小就肩負起繼承大業的重任。而今想來,她亦不是個合格的母親,未曾好好陪瑾兒開心地玩鬧過,把那孩子教得少年老成,卻從未問過他是否開心,是否想要那樣的人生。
一滴淚落在剛寫好的字跡上,暈染出淡淡的磨痕。
顧嫣抄完經書已臨近傍晚,她打算在玉泉寺小住幾天,這裡環境清幽,遠離京城那些蠅營狗苟,反倒住得舒服。
想來紫桐找飛鳶說過話,飛鳶那丫頭倒是收斂了許多,也沉悶了許多,顧嫣只裝不知情。可能長久住在一起的人會相互影響,飛鳶像極了前世的她,顧嫣不想這丫頭再像前世那樣魯莽,現在受點委屈總比今後被別人欺負好。
山裡連下了幾天雨,顧嫣在客房住得有些悶,好在第三日雨終於住了,顧嫣便出門去後山走走。她最近思慮較多,想好生靜靜,便沒讓紫桐和飛鳶跟著。
玉泉寺的後山種滿了桃李,山間氣溫比城裡冷幾分,現在城中的桃李花都開過了,這山寺桃李花卻才開不久。
前世,她也曾帶瑾兒來玉泉寺小住,因為當初她曾在這裡放了她爹的牌位,故而每年清明都會來此一遊,慕容軒倒沒過問過她這些。
也不知是故地重遊,還是受這幾日綿綿細雨的影響,顧嫣這幾晚總是夢見前世,夢見瑾兒那孩子。
而今走在熟悉的路上,身邊卻再沒有那個惹人憐愛的孩子陪伴了。
「和我一起回去見父王一面罷!」一道清洌的男聲悠悠傳來。
「施主請回。」緊接著便是一道冷清的女聲。
顧嫣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的一樹白色李花下,身著玄色錦衣的男子正跪在一名道姑面前,那道姑欲走,男子忙拉著她的衣擺,仰頭問著:「你還是不肯認我麼?」
待看清男人的臉,顧嫣也是一愣,男人神色淒切,臉帶淚痕,卻也絲毫不影響他超塵拔俗之姿,這……這不是東平王世子慕容麟麼?
其實她前世和慕容麟不熟,總共也沒見過幾面,招呼也不曾打過,但慕容麟天生一副好皮囊,可以說放眼全天下,還真沒人能比得上他。
就算是燕王慕容軒,和慕容麟比起來也要稍遜那麼一籌。
得益於這樣的天人之姿,但凡見過這樣的神顏,也叫人永生難忘。
所以即使和慕容麟不熟,顧嫣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另一名道姑背對著顧嫣站立,顧嫣倒是看不清她的容貌,不過從那清瘦高挑的身形來看,想必也是個美人。
乖乖,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聞!
不過顧嫣對東平王的秘聞沒什麼興趣,這個人孤僻傲慢,目下無塵,結果死得比誰都早,如果她沒記錯,這位世子爺沒兩年可活了。
雖說慕容麟是個半隻腳踩進黃土的人,但也很不好招惹。他是東平王獨子,也深得老皇帝和太后娘娘的厚愛,就連京城的太子和燕王都要禮讓三分。
更遑論慕容麟本身就是個冷酷無情的人。
她現在不走,等慕容麟發現了,估計就難辦了。
顧嫣轉過身,小心翼翼地往回走,沒料草叢中突然躥出一隻野兔,驚擾了在地上找食吃的鳥兒,幾隻麻雀撲稜著翅膀飛走了。
這動靜一點不小,只聽一道冷厲的聲音隔著花樹傳來:「誰?」
顧嫣心中暗罵那隻挨千刀的野兔,拔腿就跑。她跟著顧千霄在北境生活了十年,武功騎射不在話下,逃跑的功夫自然也不弱。只是她入京後疏於鍛鍊,宋敏芝讓她乖乖當個名門閨秀,加之又病了一場,身手沒以前那麼靈活。
但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