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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上了車，徐女士坐在副駕駛，朝開車的顧懿問：「你有沒有給人家帶點什麼禮物啊？」

「準備了。」顧懿笑，「但現在帶不了，等回家的時候他就能看到了。」

「這事你不用提醒他，我看他上心得很。」顧父在後邊一邊看手機一邊說，「書房裡全是他弄出來的一地木屑，掃都掃不乾淨，今天過後找個阿姨來打掃算了。」

「你怎麼不在新家弄？」徐女士問他，「家裡有我給你打掃是不是？」

「當然不是了。」顧懿趕緊解釋，「我是怕他知道，要給他個驚喜呢。」

工作兩年，顧懿也算是有了點繼續，前段時間要跟父母說買房的事情，打算等蘇霖畢業之後就一塊兒住了，誰知道兩家的父母卻背地裡商量了一下，決定一邊拿出一半的錢來，幫兩個孩子全款買了套房。

兩方父母想的是如果要娶媳婦結婚的話，他們還得補一套房，而現在兩個男孩在一塊兒，一邊出一半，反而減輕了壓力，是好事。

顧懿得到訊息的當天都準備要撲進徐女士的懷裡撒嬌了，被徐女士推開：「別得意得太早，裝修的錢你自己出！」

「謝謝媽媽！」顧懿開心得不行。

幾個月下來，顧懿又要工作又要忙裝修，整個人累得每天晚上都是倒頭就睡，但好歹是終於弄完了。

今天是蘇霖的畢業典禮，一大早一家人就出發了，到學校的時候蘇霖剛把衣服換上，看著跟沒睡醒似的，見了顧懿就往他身上靠。

「怎麼了？昨晚沒睡好？」顧懿問。

「他們非要半夜拉我起來去吃夜宵，吃完了還要唱歌。」蘇霖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閉著眼睛說，「三四點才睡。」

「反正也就最後一回了。」顧懿笑，「在哪裡舉行？帶我們過去唄。」

蘇霖的父母來得稍微有些晚，校領導已經在講話了，他們從後邊過來，坐到顧懿的旁邊，秋阿姨問蘇霖去哪了。

「他去上衛生間。」顧懿說，「馬上就回來了。」

「還好，沒錯過就好。」秋阿姨說，「我跟他爸爸去了趟你們的新家，所以來晚了。」

「去新家幹嘛？」顧懿驚訝。

「買了點……」

秋阿姨說到一半，被蘇父打斷，「領導在發言呢，別嘀嘀咕咕。」

秋阿姨遞給顧懿一個你知道的眼神，顧懿忍不住笑。

每位校領導講完話之後，校長要和每一個畢業生拍照留念，蘇霖站在臺上的時候，直直地望向臺下的顧懿。

顧懿朝他笑了笑，無聲地朝他說了句話：「笑一笑。」

離了這麼遠，蘇霖像是聽懂了，竟然真的彎了彎眼睛，露出些許的笑意。

「哎呀，小霖笑起來真好看。」旁邊的徐女士連忙咔嚓咔嚓拍幾張照，「怎麼平時不怎麼見他笑呢。」

「我看他是個正經人，性子也沉得下去。」顧父在一邊踩一捧一，「你看顧懿那小子，天天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

「嘖，你小點聲，你兒子聽得見呢。」徐女士說。

顧懿坐在一邊覺得好笑，這兩年下來，兩方父母已經漸漸地把另一方都當成了家人，顧父覺得蘇霖不錯，而蘇父又覺得顧懿人挺好，總的來說就是都希望換個兒子養。

而自從秋阿姨的小兒子出生之後，蘇父像是重新撿回了失去多年的父愛，整個人都容光煥發，對蘇霖這個大兒子也溫和了不少。

顧懿覺得這種氛圍實在是太難得了，因此也更加珍惜現在的時光。

蘇霖拍完照下來，秋阿姨讓了個位置給他，他湊到顧懿身邊問：「你知道剛剛我在臺上的時候，站在旁邊的我室友說什麼嗎。」

顧懿同樣小聲問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