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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別院回來後宋瑜跟換了個人似的,魂不守舍,同她說話也不答應,喚了好幾聲才恍然。
“阿母說什麼?”
龔夫人恨鐵不成鋼地剜她一眼,不過被個男人說了句甜言蜜語,便被輕易地收買了。真個沒出息,前一天還對人家排斥得不得了,轉眼便一顆心地遺漏在他身上。龔夫人含辛茹苦將她養大,可不是為了讓她被個男人輕易拿捏,回頭勢必要教她一些手段,萬不能這麼缺心眼兒下去。
然而她目下大抵聽不進去,便搖了搖頭作罷,另外想起一事,“方才聽僕從說你出去過,怎麼回事?”
宋瑜訕訕地撓了撓臉頰,果真還是被她知道了,“我有東西不甚遺落在路上,是以才出去尋找。”
剛才她回來尋不到薄羅,還當她被霍川如何虐待了,嚇了好大一跳。
事後才知霍川並未重罰她,只讓她在外頭等候而已。原來他並非狠毒之人,也有心胸寬廣的時候,宋瑜彷彿對他重新認識。
龔夫人沒有懷疑她話裡真假,恰好走入垂花門,步入抄手遊廊兩人便要分道而行,便對她招呼了一聲:“回去歇息吧,今日就不必過去用晚飯了。”
以前宋鄴康健的時候,家裡人每晚都要在一塊吃飯,後來他漸次下不來床,主院只剩下龔夫人一人,她更是雷打不動地過去陪著阿母。有時宋琛也會去,但龔夫人唸叨他的時候多了,他便不高興,逐漸減少了次數。
今日宋瑜著實有些累了,並且她有心事,是以乖乖地應下:“我明早再去陪著阿母。”
龔夫人笑了笑,她有這份孝心最是讓人欣慰,轉念一想又將人喚住:“三妹。”
宋瑜駐足,偏頭眉眼彎彎,“嗯?”
龔夫人直言不諱:“你同成淮……你兩人何時有的牽連?”
宋瑜大為窘迫,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出一句:“是大兄同他談生意的時候,在城外花圃見過一面。”
若說有牽連,早在大隆寺便絲絲縷縷纏繞不清,可惜她若是如實稟明,阿母必定會氣昏不可。她所言不算假話,直到花圃兩人才算真正認識,有了生平第一次談話。
聞言龔夫人面色稍霽,“竟是這麼早。”
她還當此回兩人一道去永安城,路上發生何事,霍川才想對她負責。如此說來倒是多慮,她一顆心稍稍放下,能忍這麼久,或許對三妹委實真心。
她叮囑宋瑜:“近來城內關於你二人的風言風語較多,為了避嫌成親前你們最好別再相見。合著沒剩多少時間,你不如回去學習縫製嫁衣,省得教人看去笑話……”說罷禁不住數落她,“白長了雙巧手,竟連這些都不會。”
說得宋瑜無地自容,手指頭攪在一塊兒訥訥抱怨:“阿母別這麼說人家。”
她羞愧,因為龔夫人嫌她不會女紅,更因為她說起婚事。沒剩多少時間……她居然要為了霍川縫製嫁衣,居然當真要嫁給他了。擱在幾天前都是不得了的事,怎的忽然之間變了副光景?
龔夫人叫她自個兒記在心上,又另外叮囑她的丫鬟幾句。
畢竟霍川能跟她會面,同丫鬟脫不了干係,定是她們照顧不周所致。是以澹衫薄羅心懷惕惕地聽著,不敢有絲毫馬虎。好在龔夫人這次寬宏大量,沒懲罰她們,讓兩人長長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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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早在年前便縫製好,彼時是為了同謝昌的婚事,如今不到半年,便換作另外一人。
屆時宋瑜只需往上頭挑兩針即可,若真教她縫製一套衣裳,可比要了她的命還痛苦。她才拿起針線笸籮,便被刺到拇指指腹,血珠兒汩汩冒出,她連忙送入口中,頓時瀰漫了一嘴的血腥味兒。
恰在此時有丫鬟來報:“姑娘,廬陽侯和侯夫人來了。”
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