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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山一口氣唸完，把本子一合：&ldo;這就是你問的那三害。聽清了嗎？同志！&rdo;

&ldo;這怎麼是三害呢？連老松田不是……&rdo;賈正覺得李東山明明唸了四個人，可為什麼又偏稱仨呢？於是就還問。

沒容賈正說完，李東山急忙搶過話來：&ldo;這，你看過戲嗎？告訴你，先說的那三個，算是個帽，壓軸的就是老特務松田。為什麼人家編順口溜的不先提他呢？這就叫藝術！要先提他，侯扒皮、哈叭狗和劉魁勝不就顯不著了？其實，李科長說，這三個都夠上單打一2的條件了！就說這個侯扒皮吧，在中閭，他把人民勒索得十戶就有十戶揭不開鍋，真是蕎麥皮裡擠油的手。還有那個劉魁勝，到底身上背了多少條人命？根本就沒法計算。聽說在唐河沿的一個什麼王莊，他和松田一次就殺了一百七十多號人。&rdo;

1涼水。

2是抗日時期對敵人的一種政策，目的是明確目標，專找最壞的鎮壓，藉以爭取教育更多的偽軍改邪歸正。

&ldo;這，這他媽不是一夥子豺狼？&rdo;賈正聽李東山說完，氣得臉色發青，眼瞪圓，將手裡捏著的小半截紙菸狠勁地朝地上一摔，銼著牙齒說：&ldo;寬大！寬大！對待這夥子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就不用想！我看零刀剮了也都不過分。&rdo;

&ldo;說到剮，咱也沒有這個刑法，不過，將來抓住開群眾公審大會，我看這準沒有跑！&rdo;李東山也推斷地說了兩句。辛鳳鳴強拉硬拽地扯著劉太生闖進屋來，沖賈正、李東山說：&ldo;光呆在屋裡，你倆誰知道人家劉太生又創造了一種新的上房法？&rdo;他嘴巴說著，雙臂左右一伸，兩腿一叉，模仿著：&ldo;人家在雙手能按住牆的衚衕裡，不用跐人梯，就這麼一扒一蹬，一扒一蹬，像鬧玩似的就能上了房，看來真麻利！&rdo;辛鳳鳴本想透過自己的語言、動作，得到賈正、李東山對劉太生的稱讚，那知適得其反。他倆不但沒說一個誇讚的字，反倒不約而同咧開大嘴哈哈哈地笑起來。

這一笑，可把辛鳳鳴笑得有些茫然。他稍沉思，忙搶白：&ldo;笑什麼？難道人家新練的這爬房技術咱不應該學？&rdo;

&ldo;學是該學！不過，&rdo;李東山揎揎衣袖，擠擠眼，瞅瞅賈正，望望劉太生，三人六隻眼一下都射到辛鳳鳴的臉上，跟著又都呵呵呵地樂了。【】

&ldo;傢伙們，跟我搗什麼鬼？&rdo;辛鳳鳴見他仨抱成團來開自己的玩笑，真有點不耐煩。

&ldo;別不耐煩！按說你這號稱&l;訪員&r;、別名&l;百事通&r;的人，對這事就應該早知道，可為什麼落後了呢？真是大不應該！&rdo;李東山說到這，腦袋連搖幾搖，嘬嘬牙齒，又接著說：&ldo;劉太生創造了新的上房法，你問問他怎麼練會的？跟誰練會的？&rdo;

沒等辛鳳鳴扭過頭來開口問，劉太生指點著說起來：&ldo;跟你，跟賈正，還有老蔫趙慶田！&rdo;

&ldo;啊！這一手你們也都會？怎麼我就不知道？&rdo;辛鳳鳴這時才明白他仨笑的意思。心裡對別人的練兵成績立刻感到驚奇，同時，對自己卻有些不滿了。

&ldo;你，你跟小隊長到溝外1活動了幾天，怎麼會知道。其實，這也不是誰教的誰，是大家練習，大家創造的！&rdo;李東山見辛鳳鳴面有愧色，趕忙解釋。

賈正這時也上前勸慰：&ldo;你別看人家趙慶田臂上長有小瘡，練這一手可真賣力氣！為了學得快，你可以請他做指導！&rdo;&ldo;夥計！你眼下就別光羨慕別人啦，快唱出《蕭何月下追韓信》，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