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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發脹的眼睛,隔壁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安少音再無法入睡,只得起了,坐在窗前,望著沒亮的天色發呆。
作為妹妹,安少音本該去隔壁陪著姐姐安少芫。可是這一個多月來,安少芫與她水火不容,尤其在相國公府對外宣佈婚事時,安少芫看她的樣子都恨不得將安少音生吞活剝了,心情一日日地不好,動了好幾次胎氣不說,有時還會將吃食吐出來。
安天慶心疼長女,和安少音談了一次話,大意就是儘量別出現在安少芫面前。至於大婚日,就別去美人閣了,省的安少芫鬧起來。
安少音沒說什麼,安然地點了點頭。她贊同父親的決定,不僅是安少芫見不得她,她何嘗不是見不得安少芫。一場陷害汙衊,兩個姐妹之間的情分已然走到了盡頭,不過是困在同一片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罷了。
其實安少音不明白,安少芫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還有什麼不滿的?知道寧羽城對安少芫有意,安少音本就是存了退出的心思,是安少芫拒絕了。拒絕了之後,買通心兒,給自己下藥,就這麼糊裡糊塗地失了清白,後又誣陷自己珠胎暗結。
父親可以為了此事將安少音沉塘,可當真相大白之時,父親就只是軟禁了安少芫,她什麼事都沒有,只不過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自由,連和寧羽城的婚事都順利地解決了。安少音不明白,不理解,若說求之不得生怨生恨,可是為什麼心想事成的安少芫非但不滿意,甚至對自己恨之入骨。
在這件事情中,該生恨的,應是安少音才對。前世她被無情地沉塘,母親救了她後,又不得不將她送離京城,流落天涯,再也回不得京城,回不了家。
……
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起,喚醒了遊神的安少音。天色已經大亮,聽著院外的聲音,似乎安少芫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姑娘,靖王爺來了,在等著姑娘過去呢。」冬兒進了屋子,看上去沒睡好的樣子,她將打好的熱水放好,對安少音說,「姑娘,該更衣了。」
「嗯。」安少音點點頭,站起了身。
當鞭炮聲再一次響起時,安府外停了長長的迎親隊伍,相國公府的人來了。新郎寧羽城這廂被堵在大門口,接受著新娘家人的為難。
流越搖著紙扇尋來時,就看見安少音在垂花門後,蛾眉皓齒,一身藕荷色齊胸襦裙,頭飾簡單綴了幾顆,絲毫不會搶了新娘子的風頭。
安少音沒什麼神色,喜怒哀樂一應全無,站在垂花門外,就像個木樁子似的,唯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叫人看了知道這是個大活人。
不知怎的,看著安少音那圓圓的眼睛,嬌態中帶著幾分憨意,流越想起了前兩天的情形,心底一抹殘餘的怨氣一下子竄了出來。他大步流星走上前,二話不說,對著那張瑩潤的腮幫子就是一捏,未多用力,只是讓姑娘家的感到了一些吃痛,好讓她體會下過去兩天他親歷過的感覺。
「王爺,您這是做什麼?」
安少音臉側微紅,她捂著流越剛才捏到的地方,不明所以地與流越對視,眼底隱隱藏掖淡淡的委屈之意,杏眸圓而清而明,下唇輕輕地被牙齒咬著。
流越抿唇一笑,安少音委屈的模樣實在是讓他覺得有趣,一時興起,竟是又伸出兩根手指捏了過去,似乎是依戀上姑娘家細膩光滑的臉頰,手感分外舒適。
「王爺……」
眼看著流越欺上,安少音忙不迭雙手捂著臉,螓首向後退一寸,叫流越撲了個空,指尖觸到了柔軟的頸間,霎時一頓。
再一轉手,竟是就這般擒住安少音的下頜,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
安少音驚詫地別過頭,離開了修長手指的觸碰,往旁邊挪了兩步,面若桃花似的移開了視線。
這不轉移視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