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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讓人做副送來,」他溫和道,絲毫沒因為她的推搡生氣。
餘晚媱沒了脾性,懶得多說廢話,開啟門,正見顧明淵擱門口杵著,眼睛從她看向陸恆,最後看到陸恆嘴唇上破出血,又意味不明的望她,果見她唇上沾了點血。
餘晚媱略顯難堪,跨出門跟他道,「大哥,我只是過來納涼。」
顧明淵點點頭,「確實如此,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霜秋偷偷過來遞了帕子給餘晚媱擦嘴,餘晚媱打量著顧明淵,只聽傅氏一直說他很忙,忙的不常回府,有時也只是回來拿些東西便走,近來仍住在署衙,但看他樣子也沒多焦慮,神態很鬆散,那署衙當真忙的離不開人嗎?
她斟酌片刻道,「大哥,我聽沈姑娘說,沈家出了些事,那位沈六爺沒了,真是可惜。」
顧明淵先是皺眉,隨即唔聲,再沒其他表情。
餘晚媱摸不準他的想法,便又道,「傅表哥還讓我帶了副畫回來,特意交代要送給沈六爺,以表歉意,現下人都沒了,這畫我竟不知要怎麼處理。」
這會子畢竟黑天,也看不出是因著光線緣故,還是其他,顧明淵的臉色顯得陰沉。
「把畫給你大哥吧,沈六到底順著我喚他一句表兄,」陸恆捏著白巾擦掉唇上的血。
那白巾才給她擦過淚,他也不避嫌的往自己嘴巴上抹,餘晚媱黑著臉跟顧明淵道,「大哥記得過來找我取畫。」
說罷便在霜秋的攙扶下離開了。
顧明淵進門後挑了個凳子坐倒,「多謝大人替下官解圍。」
陸恆坐到方才餘晚媱坐的涼椅上,笑了笑,「我本來是給她送生辰禮的,但她看起來不太歡喜,回頭我再送一副來,還請你替我交給她。」
顧明淵嗯了聲,「近來朝裡不太平,滄州大旱,戶部發不出賑災款,聖人發了好幾回火。」
陸恆便想起了他們在滄州時看到的情形,那些百姓在苦難中掙扎著,仍相信朝廷會來救他們,他扯唇問道,「滄州那幾個驛站主官收拾了嗎?」
「自是全做劫匪處置了,」顧明淵道,他是後來才得知,傅氏他們途中遭了多少磨難,地方驛站原本就是閒職,朝廷不管,只給薄款維持驛站供給,這些主官到底是個官兒,在地方能說得上話,天高皇帝遠,漸漸的便成了匪氣。
陸恆道,「我如今身在丁憂,朝裡的事我就算想幫忙,也幫不上。」
顧明淵眼抬起,「大人,往年地方災情,朝裡拿不出款,都是怎麼解決的?」
陸恆微笑,「聖人節儉開支,起高富饒地方的商稅,令各地富商捐輸1,若實在困難,朝臣也需捐獻。」
這些大臣都是過慣了好日子的,手頭自是有餘錢,這種法子聖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畢竟傷及臣子根本,到時會引起他們的不滿,於聖人不利。
各地富商來說,也著重是鹽鐵買賣這一塊,其餘雜商比不得這個賺錢,這些富商腰纏萬貫,從他們手裡扣錢就容易的多了。
顧明淵瞭然,「陳鹽政倒是遞了摺子來京哭窮。」
陳肅是京裡江南兩回跑,他這個鹽政做的極舒坦,底下有人管著,他閒暇時還能回京,每年依例上交鹽稅,聖人倒也不會因為這點事說他。
顧明淵又道,「大人這麼一說,他就算哭窮,江南那邊的鹽商應當也會有錢。」
陸恆頷首,「多催催還是能催出錢的,只是這個事咱們大理寺不好插手,最好讓都察院那邊秘密上書,由聖人調人監察,沒準還能查出什麼貓膩。」
顧明淵告訴他,「我會跟荀御史提此事,只怕聖人會以為我們揪著江南私鹽案不放。」
陸恆慢聲道,「沒了王家,不會波及三皇子,聖人缺錢,只要能讓江南鹽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