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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知府王澤選先付了我一萬五千兩白銀,說殺了您之後,那剩餘一萬五千兩會有戶部侍郎王澤銘出給我,」韓雲生說道。
「沒了?」陸恆疑問。
韓雲生回他,「沒了。」
陸恆低笑,「你是去年十二月份來京的,為何要等到今年八月份才對本官動手?這中間八個月你在幹什麼?」
韓雲生微笑,不答。
陸恆替他答,「登聞鼓是你的人敲的?」
韓雲生便有點笑不下去了。
陸恆冷哼,「敲了登聞鼓,本官向外透露餘家父子已死,轉頭本官的夫人便得知訊息,本官倒是要好生感謝你通風報信。」
韓雲生攤手,「是我叫人敲的。」
「餘家人死了,然後呢?」陸恆問道。
韓雲生道,「我是殺手,從僱主手裡得到的訊息並不多,我來京確實要殺您,但當時王澤銘給我遞信,若餘家父子已死,此案平息,我也就不用再對您動手,可是您派人潛入江南,被江朝的人發現了,那人還有兩下子躲過了追殺逃回京,您把他們逼得太急了,我也只能照計劃行事,繼續潛伏在燕京,殺了您交差。」
陸恆霎時便捋清了所有事情,江朝想吞併餘家引岸,王澤銘想透過多發鹽引,透過鹽引繳納多餘款項1來牟取暴利,三皇子在其中應得了不少利。
那陳家呢?陳肅是江南鹽政,鹽引從戶部下發到地方,陳肅不點頭,又怎麼能到鹽課司手裡。
可是江朝死了,他不可能從死人嘴裡套出話,那鹽課司大使咬死是自己私印鹽引,陳家倒是清白的過分。
陸恆騰的起來,沖墨硯道,「擬出一份供紙,讓他畫押。」
墨硯忙道是,將韓雲生拖走。
陸恆等了有小半柱香,供紙送到他手上,有了這份供紙,他入宮去面見聖人,就憑王澤銘和王澤選□□這條罪,聖人便不可能饒過他們,只要他們入了詔獄,之後清查戶部鹽稅便能順理成章了。
就看陳家經不經得住查了。
至於三皇子的警告,他已不在乎,若聖人真有偏袒,從他查案起,他便已是死人。
他想賭一把。
他疊好供紙,妥帖收進袖中,接著便聽外頭放煙花的聲響,他踱到門口,即見幾個丫鬟小廝在院裡放煙花,在半空燃燒,迅速消亡,去年這一天,餘晚媱還在屋裡跟丫頭們玩鬧,那大概是他見過的她在陸家笑的最開心的時候了,他站在窗邊,看著她手裡握著骰盤搖,沒有一點夫人得架子,輸了也開開心心給錢,他當時想進去的。
可他沒進去,他只要踏進一步,裡面歡鬧氣息就會一鬨而散,所有人都會恭敬的站起來,如臨大敵。
他在門外站了許久,才讓丫鬟去叫她,她進屋的那一瞬便沒了笑容,低眉順眼的走到他面前,輕著嗓子叫他爺,他的燥火便被點燃,她卻極恭敬的說沒有到日子,怕壞了他的規矩。
哪裡有什麼規矩,規矩是他給自己定的,最後也將自己困住。
陸恆微一閉眼,再睜開已是冷寂。
他轉進西廂房,翻找出了那些小人兒穿的鞋子、衣裳,府裡的繡娘給孩子做了許多套,男女都有,可他這個做父親的連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甚至都不敢去英國公府問一句。
他小心的摸了摸那頂小氈帽,就像摸到了孩子的小腦袋,他抿嘴輕笑,自腰間荷包裡取出一隻平安長命鎖,他讓人打的,原本想等她生下孩子,再給孩子戴上,可惜……
夜燈漸熄,屋裡人趴在桌前也快睡去。
這時前院的管事過來,敲著門道,「侯爺,去鳳凰城的人回來了。」
鳳凰城是餘家父子遭遇水盜的地方。
陸恆的瞌睡一下消失,忙出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