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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樂意,因為前陣子去醫院晚上不著家老郝媳婦已經起了疑心了,我是勉強打著哈哈敷衍過去的。老實說,在和林戩的關係沒穩定前,我不想太早暴露。聽到我猶疑不定的口吻,他又是威脅又許了很多的好處,我最後答應他說去可以,就看場電影,散場了就各自回家。他還是不滿意,但我也很堅持,最後事情也就這麼定了下來。
週末的天氣非常好,我起了個大早。剛收拾好房間就聽老郝媳婦在叫,“炯啊,範叔和小范來了。”
我心口咯噔了一下,呼吸不自覺得有些快。我和範卡的最近一次見面是在書店被燒了之後,那次也是自他和許慎行起衝突後我們唯一一次的見面。他來探望我,並且為我的損失做了登記。他消瘦了很多,說話也沒什麼精神。現在想想,當時彼此都有些相見兩無言的意思。從他的言談中,我覺得他對大火是持有懷疑的。其實不光是他,我,還有那些受災的商戶到現在也是懷疑。懷疑著那個湊巧得不行的起火時間,懷疑著那塊現在已經打好了地基,打出了廣告已經開始鋪開蓋地宣傳攻勢的商業樓。只是官方對於此事已經給出結論,基本上這事就已經蓋棺定論了。小老百姓再怎麼懷疑,再怎麼憤怒不滿,也是沒用的。
客廳裡,老郝和範叔已經擺好棋盤廝殺起來了。範卡正和老郝媳婦坐在沙發看電視聊天,老郝媳婦還時不進發出呵呵的笑聲。茶几的水果盤裡堆著許多糕點糖果,範卡正剝好一塊軟糖往嘴裡塞。這場面我看得很習慣了,前幾個月還常看到來著。可,現在看著,卻是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老郝媳婦看到我,馬上嚷嚷著,“慢吞吞的,叫你半天了。去,洗幾個水果來切切。”
我蠻不樂意地舉起手來,動動手指,“我受傷了,就洗洗吧,切就不必了嘛。”最討厭削水果了,上次辛苦削出來還要被林戩嘲笑說在好像在吃‘不規則多面體’。
“什麼受傷 ,就一小刀割了,都大半個月了還包著創可貼,”老郝媳婦一下就戳穿我的謊言,“你就是懶!”
“那傷口還沒合起來,不能碰水的說。”我小聲辯解著,“要不,我去掰幾個香蕉來?還是你要吃桔子?”
老郝媳婦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懶貨。”
我扁扁嘴,剛要還嘴就聽範卡說道,“傷口沒合是不能碰水,容易感染。郝妞,給弄幾個橘子來。”
過年的時候老郝單位發了好幾袋的砂糖橘,甜得很。我提了一袋子挨著老郝媳婦坐下,“老爸過年時發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壞掉。”
老郝媳婦瞪了我一眼,“你爸發的都吃了,這是新買的,甜得很。”說著拿起一個就剝開來,不忘招呼,“來來來,小范,這個你喜歡的,很甜!”
聽範卡和老郝媳婦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我卻有些心神不寧,時不時地看錶。今天我和林戩約了看電影,雖然定的是下午的場,但看現在的樣子估計下午我是脫不了身了。
“妞子,想什麼呢?”
範卡的手遞了過來,掌心是個剝好的小橘子。白色的筋絡都剝得乾淨,整個就像一隻迷你小燈籠。
我這才發現坐在中間老郝媳婦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現在我和範卡並排坐著,面前的電視裡演的竟然是精編版的情深深雨濛濛。我立刻警覺起來了,扭頭看向廚房的方向。老郝媳婦的影子在半透明的玻璃牆上晃動著,帶著幾分輕快的樣子。而老郝和範叔也時不時扭頭看向我這裡,爾後收回視線,再會心一笑。
於是,我也收回視線,管笑得頗無奈的範卡投去一個‘又來了’的眼神。他笑著輕輕搖頭,掌心一斜,小橘子就往我懷裡滾過來。
“郝妞,下個月我就要調去某市了。”他說道,“去兩年。”
我嘴裡還含著整個橘子,聲音都含糊了,“洗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