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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滿桌子的人,估計都被雷得不輕。連林湛都扭過頭輕咳,林戩是滿臉烏青,簡直就是發亮了。姚正兩隻眼睛也快瞪得脫眶而出了,白醫生年紀最大,也最見過識廣,這個時候還能比較從容地捻菜吃,不過菜到碗裡,他把海參挾出來,把蔥吃了。範卡是最沒形象的一個,這傢伙居然還叼著那根雞翅膀,半天沒動。
整個餐桌上陷入了一種令人恐慌的沉默中。
最後還是林家的大家長先開口,重複地問今天的飯菜是否還合口味。這話題雖然陳舊又沒新意,但大家都不想在尷尬的氣氛裡繼續沉默,居然都爭先恐後地回答。這一次餐後沒有上甜點,我有些小失望,不知道是不是林戩故意在報復。因為在撤餐具時我略有吃驚,林戩在對面衝著我眯了眯眼。
照著慣例,在林家吃完飯後都得再喝一泡茶。和林家三兄弟中的不論哪一個同處一室都會讓我痛苦得抓心撓肺。不得已,我出了個賤招——在林湛開始泡茶的時候我悄悄地把手機音樂開啟,裝做來電,然後接起來誇張地叫了一聲,“真的嗎?好,好,我知道了,我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我有些語無倫次的說家裡有緊急狀況,我要馬上回去。在那當口眼淚都在眶裡打著轉,衝著這演技,觀眾們也激動起來了。最激動地莫過於範卡,他火燒屁股似地蹦了起來,“出什麼事了?我馬上讓我爸去看看。”說著就要掏手機,我一把按住他的手。飽含淚水的眼睛望著他,聲音都顫抖了,“別,範叔身體也不好……這事,這事還是我回去處理吧。”我一邊說一邊把指甲深深地掐進他的手背,光屁股長大的交情,這點默契與覺悟還是有的。範卡含著忍痛的熱淚,聲音發抖,“知道了,我陪你回去。”
兩個人的熱淚賺足了一屋子人的同情心,只林湛與林戩例外。一個太過精明,揣著明白裝糊塗。另一個毫無同情心,巴不得我倒黴。當然,除去他們不算,人間真情還是有的。比如白醫生,很關心地問是否有需要他的幫助,我滿懷感激地拒絕了。而姚正很關切地問要不要他開車送我們回去,他說關心則亂,而且紙糊的BYD開快了容易飄。
姚正是個好人,他很好心。不過有時,好心真是挺誤事的。就在我費盡口舌解釋的時候,範卡也接了通手機。這次換他臉色大變,我看著他表情嚴肅地衝我招招手,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蔓延開來。
果然,褶子來了。
城南出了持械傷人案,案犯現在持有重械在逃,恐怕全城的警力都呼叫了。剛才所裡打電話,要分派人到各路口設卡盤查,不管什麼人都得到,而且是立刻。我就算再怎麼想把戲演也去也得顧及到他的工作使命,於是咬緊牙根含著熱淚目送他上了BYD,風一樣地飄走了。
沒關係,飯哥走了,還有正哥。但是等我回頭找正哥的時候,管家以一種很遺憾的表情告訴我,姚助理突然腹洩,恐怕是沒辦法送我了。我不再驚訝了,經過剛才的突發狀況,現在就算突然出現一位凹凸曼來跳舞我也不會驚訝。
但是——注意,很多事就是出現了但是才釀成了後來的杯洗具——管家又用一種極輕快的口吻說林二公子要回市區,可以送我回去。而且為了儘快送你回家,他還將許久不用的寶貝殺器祭了出來。
站在林家的車庫外,我看著林戩坐在一輛好似踩扁蟑螂模樣的車子裡衝我笑。
這廝黑臉白牙,很是猙獰……
嘔~
我上了車,正扣著安全帶。林戩斜睨了過來,“你膽子倒不小。”
到了這一步,我反而不那麼緊張了。橫豎都是上他的車,那還裝個什麼裝?我昂起頭來,用下巴指著他,“麻煩你,我趕時間。”
林戩嗤笑一聲,明顯不把我放在眼裡。這傢伙鄙視人的模樣很可惡,可惡到我壓根不想和他同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