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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杪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又聽見李茵葉道:「你說,你好端端的送什麼花茶給本宮,本宮差你這一口茶嗎,送了也便送了,你下瀉藥作甚,這不是擺明瞭活得不耐煩嗎?」
李茵葉說完,掩唇輕笑了下,模樣極其討人厭,哪有初次見面時那種楚楚動人的可憐勁兒。
石桌上響起茶杯放下的聲音,歲杪蔥白的小手執起一個木製的小鑷子,將一塊小木炭放在了壓平了的香灰上,又拿了一根針戳了幾個小細孔,最後不緊不慢的蓋上了香爐的小蓋子。
待一切弄好後,她才就著沉兒端上來的水洗了洗自己的小手,旋即一邊擦拭乾淨水珠一邊淡淡道:「我想皇后娘娘誤會了,我有沒有下瀉藥,你心裡頭比誰都清楚。」
等了一會兒等到的是這句話,李茵葉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不屑的笑了笑,「知道又如何,換句話說,歲杪,你能拿我如何?你自幼便同我爭,京都第一才女的名號你也要來參上一腳。」
說到這,李茵葉情緒有些激動,「你以為我真的喜歡刺繡嗎,不過就是瞧莫蒿想要收的徒弟是你罷了,我才去當了她的徒弟,我原以為你已經消停了,可沒想到,我嫁給了嚴翊,你也要來參一腳——」
「咚咚」幾聲,歲杪執起那個木鑷子敲打了一下香爐蓋,打斷了李茵葉的聲音。
「我想你搞錯了,在你不是皇后之前,我甚至連你是誰我都不知道,何苦來參一腳之說呢,」比起李茵葉有些起伏的胸膛,歲杪平靜的樣子,更具有說服力。
歲杪忽然彎了嘴角笑了一下,她抬起眼眸看向李茵葉,「聽聞左相最近屬實囂張,你如今這麼孤傲,也是應該的。」
這句話說的讓李茵葉摸不著頭腦。
可下一刻,歲杪卻將自己的小臉湊到了李茵葉的面前,她單手托腮,笑意吟吟的道:「不過皇后娘娘,你可能誤解了,我對你這個皇后的位置不感興趣,更對你這個人,不感興趣,不過,我倒是要提醒你一件事。」
一陣風颳過,風聲刮過樹葉發出細細簌簌的聲音,讓人有些覺得毛骨悚然。
「倒也不是提醒啦,」歲杪笑得眉眼彎彎,看上去沒心沒肺,「只是將死之人,除了我,還有別人。」
「你什麼意思!」李茵葉急了。
歲杪掩唇偷笑了幾聲,就是不回答李茵葉的話,一改方才笑意吟吟的姿態,對著小太監道:「夜深了,本宮要歇息了,送客。」
「你!」李茵葉氣急。
小太監上前道:「皇后娘娘,夜深了,奴才打燈送您回去。」
說完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燈籠,李茵葉見狀,甩了袖口留下了一句話,「你等著吧,歲杪,你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說完這句話,李茵葉便離開了殿內。
今夜似乎註定不太平。
歲杪望著皎潔的月光,面帶微笑,似乎是在盤算著什麼那般,她靜靜的等著,耳邊傳來了清荷的腳步聲,她靠在她耳邊,低聲道:「娘娘,恩玉宮那邊出事了。」
忽然輕而又輕的嘆息了聲,歲杪似乎是早已料到了這般,莞爾一笑,「知道了,伺候我沐浴吧。」
歲杪站起身往偏殿走去。
歲杪從未有沐浴過這麼久的時間,她今日心情似乎很好,眉眼帶笑,連沉兒都忍不住問,「娘娘,您今日是怎麼了,怎麼這麼開心呢?」
「沒什麼,」歲杪沒說,可是說真的開心麼,倒也不是,畢竟她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恩玉宮內,燈火通明。
宮人們上上下下,步伐匆忙,嚴翊坐在殿內的主位上,劍眉微蹙,整個殿內血腥味濃重,太醫跪在殿內,有些惶恐的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用僅有兩個人的聲音道:「皇上,恕老奴無能,解不開皇后娘娘身上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