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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曲家本就有一塊五畝大小的竹林緊挨著鵠山的林子,她在那裡伐木,村民也不會知道這木頭到底是曲家的,還是官家的。
新鮮砍伐下來的木頭須得放進水裡泡上一年半載才能起到防止變形、開裂的效果,曲清江可以去買那些已經泡好的木材,但那些木材價格昂貴,而且也不清楚買木場是否有偷工減料,所以乾脆自己伐了木回來浸泡。
里正允許她去鵠山伐木,不僅替她解決了木材來源的問題,還省了不少錢。
等木材都備好了,春節也在爆竹聲中悄然而至。
春節裡的曲家在外人眼裡依舊過得十分冷清,由於還沒除孝,桃符、門神等都還是舊的,那桃符被雨水沖刷、被蟲子啃咬,早已斑駁破爛,門神、剪紙等也早已失了顏色,只剩一小半還黏在門上,搖搖欲墜。
但對於曲清江、趙長夏而言,不用費心思地去買年貨,不用考慮人情往來,也不必去燃燒爆竹等,又何嘗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呢!
吃過了團圓飯,李氏也不想留在這兒影響小夫妻獨處徒增尷尬,便先回了屋。曲清江圍著爐子取暖,忽然便想喝兩口江米酒。
她巴巴地看著趙長夏,全然沒有冬至那日在家族大會上震懾族人的肅穆端莊,明亮的眼眸裡有一絲刻意裝出來的柔弱,還有那自然流露的狡黠。
趙長夏望著她,抿唇沉思了小會兒,問:「娘子想做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情?」
曲清江訝異:「你怎麼知道是離經叛道的事情?」
「若是不離經叛道,你也不會這副扭妮的模樣。」
曲清江:「……」
她被說中了心思,但又想藉此機會討酒喝,便坦誠:「我就是想喝點江米酒。」
居喪期間不能喝酒,細細數來,她們已經有二十多個月沒有沾過酒了。不過她們放過煙花,也進行過房事,相較之下喝酒似乎也就不算什麼了。
趙長夏也沒想到當初那三壇「冬至特釀酒」,有朝一日竟然能喝到現在!還好最後一罈子酒存在系統的倉庫裡,不會有過期的問題。
「反正是過節,爹這麼疼我,肯定不會怪我們的。」曲清江神色微斂,眼底是藏不住的傷感。
「嗯。」趙長夏應了聲,去拿酒壺的同時拿出最後一壇「冬至特釀酒」來。
曲清江一眼便瞥到了罈子上的羊圖騰,她又悄悄地看著趙長夏,卻是沒有說穿這件事。
如今這個圖騰在曲家已經隨處可見,從雜院裡的那些農具,到裝水的水缸,再到她身上的「抹肚」,都有它的存在。
一開始她還不懂這個圖騰代表著什麼,直到她發覺有這個圖騰的物件跟尋常物件有極大差異的時候,才知道它的神奇。比如剛從井裡打上來的含有泥沙的水倒進普通的水缸,它需要靜止許久,那些泥沙才會沉到缸底。
而倒進有這個羊圖騰的水缸後,泥沙會迅速沉下去,讓水缸裡的水看起來清澈無比,哪怕在取水的過程中弄出了較大的動靜,底下的泥沙也不會被攪動。
趙長夏說那缸水是飲用水,煮飯、煮水都只能從那裡取,若是其餘生活用水則用別的水缸裡的水。
曲清江當時沒問緣由,但仔細琢磨便能猜到那裡的水更加乾淨,喝起來不會鬧肚子。
這個圖騰出現的機率多了,李氏自然也會注意到它,不過每當她詢問曲清江時,後者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李氏便以為這是很尋常的,是她見識少,大驚小怪了。
久而久之,便連李氏都不會感到驚奇了。
曲清江沒有說穿的打算,但不妨礙她以此來逗趙長夏:「六月,你的酒到底藏在哪裡,這麼久了,我都沒找到一次。」
趙長夏沉默了一瞬,方撕開酒罈的封口。她一邊往酒壺倒酒,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