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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白嫩小巧的玉足在空中翹了一瞬,又往前邁出,踩住鞋子塞了進去。一步在前,膝蓋彎曲,身體前傾的弓步姿勢顯得不倫不類,下盤不穩,沒有半點兒武道基礎。
那腳,倒是生得好看,小巧玲瓏,瑩白如玉。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逢歲晚移開視線,面無表情地說:「仙雲宮規矩森嚴,其中有一條便是嚴禁衣冠不整。」
「念你初犯便不與追究,下不為例。」
頓了一下,逢歲晚還是補充道:「你身為女子,也不應在陌生男人面前如此裝扮,可知男女有別?」女子玉足,豈能隨意展露人前。
阮玉輕哼一聲,「都說了這裡是我的山頭。」她盯著逢歲晚那張美得不似人間的臉看了又看,嘖嘖道:「你生得這般貌美如花雌雄莫辯,誰曉得是男是女。」
這便是胡說八道了,逢歲晚雖然容顏俊逸,眉目如畫,卻是絲毫不顯陰柔女氣,只是阮玉看他不順眼,難免忍不住刺他幾句。
難不成,他還能脫了褲子證明給她看?
逢歲晚:……
興許是受了夢魘影響,逢歲晚覺得自己情緒變化比沉睡之前大了一些,放在過去,他那心湖斷然不會因為這麼一句話有任何波動。
如今,卻是隱隱有些不爽。荒唐,我是不是男人,難道還需證明?
他沒辦法跟阮玉爭論此事,便道:「我是忘緣山山主,這不是你的山頭。」他往前踏出一步,明明動作不大,腳尖落地剎那,地面都好似隨之震動,「這是我的山頭。」
阮玉反駁道:「山主?仙雲宮三山六殿十二宮,敢自稱山主的至少也是宗門長老,你倒是說說,你是哪個長老?」
她入山時將仙雲宮的大人物都見了一遍,才不會被面前的男人輕易唬住。
逢歲晚淡淡道:「我不是長老,我是執道聖君。」
「執、執……執道?」
梵音扣那些仙人故事裡活在背景之中的終極大神,修真界第一人,執道聖君???
對哦,執道聖君的老巢就是仙雲宮,正是因為出了個天下第一的執道聖君,仙雲宮才坐穩了修真界第一仙門的地位。
阮玉心頭一顫,有幾分虛了,她硬著頭皮問:「如何證明?」
這麼一個隻手遮天的大能,大清早跑到一個新人弟子的地方指責她衣冠不整,怎麼想都不太可能吧?
聽到阮玉說如何證明,逢歲晚唇角一彎,都沒意識到自己心情陡然輕快不少。
旁的不行,這個,他倒是可以證明。
阮玉眼睛不眨地盯著逢歲晚,就見他微側頭,好似跟身邊的玉蘭樹說了句什麼話,聲音太小,她豎著耳朵也沒能聽清。
呵,故弄玄虛……
然下一刻,風乍起。
滿樹花苞徐徐綻開,淡雅清香被風送至鼻尖,吹遍了整座忘緣山。也就在香氣四溢之時,阮玉發現,這座之前讓她覺得死氣沉沉的山,好似活了過來。
逢歲晚突兀道:「忘緣山。」
風鑽過樹葉、撫過草尖兒、掀起山澗溪水、拍打懸崖峭壁……
無數個聲音凝聚在一起,組成了一個應答。「唉!」
「忘緣山!」
「唉!」
……
第17章 強迫症
阮玉都懵了。
她真真切切地聽到了一聲應答,這是,忘緣山對他的回應。
這男人,還真是執道聖君啊。
夢裡預兆的小人成了惹不起的大神……
阮玉頭皮一麻,果斷認慫:「我知道錯了,我馬上回房間穿戴整齊。」她轉身就往房內跑,走得太快,又掉了只鞋,這次她鞋都沒撿,直接單腳跳回房間,啪地一聲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