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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飛機從天而降（2）

牧良逢撿起地上那把漂亮的小手槍，背起洋人就往家裡走。 那人實在是太重，好在牧良逢長年在在山裡轉，練得一身強健的體魄，走了兩個小時才把那人背到了家中，這時天氣已晚，爺爺瘦削的身軀正站在他們半山腰的家門前焦急地等待著他的歸來。看到孫子揹回一個血人，老人嚇了一跳。 &ldo;這是怎麼回事？&rdo; 牧良逢就事情的經過簡單扼要地說了一下，爺爺也沒多說，祖孫倆人把血人抬進屋裡的床上，用放了點生鹽的熱水擦洗了一下傷口和臉，把止血藥換了，又煮了一隻山雞，把湯給那人慢慢餵了一些，那洋人甦醒過來。 &ldo;謝謝！&rdo;那洋人看看牧良逢和他爺爺，用生硬的中國話說出兩個字。 牧良逢和爺爺借著屋裡的桐油燈，終於看清楚了那張血人的臉，26、7歲左右的一個小夥子，金黃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長得倒也眉清目秀。 爺爺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他手中的菸鬥彈了一下，笑道：&ldo;救人是每個人的本份，不用謝我們，我倒是想問問你這位後生，你這是怎麼回事？&rdo; &ldo;後生？&rdo;那個洋人的中國話明顯是二把刀。 牧老爺子愣了一下：&ldo;後生就是年輕人的意思。我孫子說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是真的嗎？&rdo; 那洋小夥點點頭：&ldo;我叫約翰少尉，是美國飛行員。&rdo; &ldo;約翰少尉？這是你的名字嗎？&rdo;牧老爺子沒聽過有人姓約的，有些好奇地問。 約翰看著眼前這兩個純樸的中國祖孫，露出了一口白牙：&ldo;約翰才是我的名字，少尉是我在部隊裡的軍銜。&rdo; &ldo;你是怎麼從天下掉下來的？&rdo; 約翰笑了笑，劫後餘生的喜悅掛在臉上：&ldo;我完成任務回來的途中，遭到日軍飛機的伏擊，被機槍打中，所以掉下來了！&rdo; 牧良逢好奇地問：&ldo;日本鬼子長得什麼樣子？&rdo; &ldo;哈哈，日本人長得和你一個樣子。&rdo; 牧良逢就有些不高興了，他以為約翰在嘲笑自己。他說：&ldo;我知道日本人和我們一樣，也是黃色人種，我是想問他們穿什麼樣的軍裝，用什麼樣的武器。&rdo; 約翰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個大山深處的中國少年居然還知道這些東西。說：&ldo;等我手好了，給你繪一副圖，把日本鬼子畫出來送給你好不好？&rdo; 牧良逢這才咧開了嘴，笑了。 &ldo;讓約翰好好休息，人家傷口還沒好呢！&rdo;牧老爺子就過來拉了孫子一把。 祖孫倆出了門，牧老爺子就對牧良逢說：&ldo;你不能對客人沒禮貌，人家萬裡迢迢過來幫我們打日本鬼子，要好好對待人家懂嗎？&rdo; &ldo;爺爺，你怎麼知道人家日本鬼子就是壞人？&rdo;牧良逢想考考老爺子。 &ldo;現在鎮上有好些從東北逃難過來的人，人人都這麼說。日本人燒我們的房子，殺我們的人，把我們的東北也佔了，現在正往我們這兒打呢？&rdo; &ldo;爺爺，日本人欺侮我們，我們也要打他們，我想去參軍。&rdo; 牧老爺子一聽這話，瞪了他一眼：&ldo;良逢，你可不能亂來，凡事得聽爺爺安排。&rdo;看著他沒有吭聲，老爺子就用菸鬥敲了他一下。 牧良逢很不理解爺爺為什麼會反對他參軍，他不高興地應了一聲：&ldo;我聽到了。&rdo; 吃晚飯的時候，他隨口提起了那隻野豬的事。牧老爺子擺擺手：&ldo;山上豺狼多，只怕早就吃沒了。算了，用一隻野豬換一條人命，劃得來。&rdo; 約翰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過來，小鬼子的機槍穿透力真是強，好在沒有留下彈頭，只在約翰肩膀穿了一個洞。牧老爺子給他換了藥，讓他吃了半隻清蒸的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