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第1/4 頁)
“可能你不太清楚自己那天釋放了多大的惡意,”林月盈說,“沒關係,我現在也可以讓你感同身受,李雁青同學。”
李雁青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上,他看著林月盈,卻是在和身旁的馮紀寧說話:“我早說過了,小回出的這招沒用。”
“孟回學姐的建議非常有用,”林月盈說,她想了想,又緩慢地說,“如果不是你現在說的這兩句話,說不定我現在已經打算原諒你了。”
李雁青冷著一張臉,看起來像放高利貸卻收不回的老闆。
“我這個人有點較真,”林月盈說,“比較講究禮尚往來,睚眥必報。馮學長,你應該可以理解吧?”
馮紀寧笑著點頭:“理解理解。”
“所以,請認真地向我道歉,”林月盈重複,“李雁青同學,我想要聽到你為昨天的偏見向我道歉。”
安靜了許久,李雁青才皺著眉,說:“對不起。”
林月盈說:“抱歉,我聽不清——你在說話嗎?”
她轉臉,問蘇鳳儀:“你聽到有人在說話嗎?”
蘇鳳儀說:“啊?聽不到聽不到。”
李雁青不耐煩地嘖一聲,旁側的馮紀寧推了他一下。
他終於抬起頭,不再吊兒郎當,眼睛直視林月盈,說:“對不起。”
他重複:“我為昨天的不禮貌向你道歉,不應該說你是花瓶。”
林月盈還在等下一句。
李雁青什麼都沒說。
顯而易見,在道歉這件事情上,李雁青的詞彙量和語言表達能力火速下降,就這一句勉強的道歉後,繼續保持了那種債主的沉默。
剛剛這樣的道歉,大約已經讓暴躁藏獒用盡了所有的自尊。
馮紀寧單手托腮,笑吟吟,衝林月盈瘋狂眨眼睛。
林月盈目不斜視,她直視李雁青,說:“看在你誇我漂亮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你吧。”
李雁青蹭地一下紅了脖子。
氣得。
他壓低聲音,暴躁:“誰誇你漂亮了?”
林月盈說:“你不是說我是花瓶嗎?如果你不認為我漂亮,怎麼會試圖用這個詞語來否決我的能力?”
李雁青:“你——”
“社長,”林月盈說,“現在我和貴社副社長的恩怨一筆購銷,至於要不要加入貴社,請再給我一晚的時間考慮,明天上午我會給你答覆,謝謝。”
馮紀寧笑著說好,順手摸了一疊列印資料,順手遞給她:“我今天也影印了一些我們社曾經獲得的榮譽,還有一些關於我們社的新聞報道……啊,記不清了,都是你孟回學姐整理的,你看看,就當是參考。”
林月盈說好。
旁邊蘇鳳儀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催促著她快快去吃飯,等晚了就要排好久的隊,下午還有課呢。
林月盈和他們告別,拿起小包,腳步輕快地去吃飯。
人都走了後,教室內,李雁青低頭,煩躁地摳著指甲,做好的指甲堅韌無比,就連貼上的鑽也裹了一層光滑的面,怎麼摳都摳不動。
馮紀寧拍拍他肩膀,笑:“忍一忍吧,小回說了,至少在你手上留一週,才幫你卸,拿燈照過了,上了好幾層甲油膠呢,別白費力氣了。”
李雁青臭著臉,不甘心地又摸了摸。
“行了,我這不是陪著你嗎?”馮紀寧大方地展示著自己的手,“沒事,反正你不是上課就是在社團,誰敢說你?食堂那邊你也別擔心,你打飯的時候不都戴手套麼?”
“以後也改改吧,”馮紀寧說,“離林同學遠著點,到時候讓小回帶她。你脾氣爆,別再和她起衝突。”
林月盈也不想再和李雁青起衝突,她是個拿得起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