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第2/3 頁)
說,“我可能得和你說明一下,我沒有任何玩弄你、侮辱你的意思。”
李雁青不語。
“就算那天弄髒我衣服的是孟回學姐,或者馮學長,再或者李子和小劉,”林月盈回答李雁青,“我的選擇和那天一樣,不會有任何改變。”
李雁青極輕地笑了一聲。
他低頭,將方才放在毛毯上的購物紙袋遞給林月盈。
“是你那個大衣品牌的圍巾,”李雁青說,“對不起,我真的沒辦法買得起你那件大衣。”
林月盈慌忙要推辭,但李雁青仍舊固執地遞給她。
“我的確家境條件不好,那件大衣是我不能想的天價,”李雁青看著她,他臉上是一種沉寂的安靜,聲音遲緩,“在此之前,我完全沒有意識到,原來一件衣服還能這樣昂貴。”
他強行將那個購物袋塞進林月盈手中,極輕地笑了一下,語調是僵硬的輕鬆。努力地想要做出無所謂的態度,假裝若無其事……
很可惜,李雁青在這個方面並不具備天分。
李雁青說:“我沒有說你花錢不對的意思,它的確很好,很美,你眼光好,又懂,一定知道它的價值。我想,就算你說無所謂,我也要賠你一件——什麼都行,對不起,我只能負擔得起一條圍巾。”
林月盈不知該講什麼。
“你哥哥說得很對,”李雁青說,“我沒見過什麼好東西,所以社團的經費也省著用,訂製的筆記本也不夠好——”
他說:“也謝謝秦學長,不僅給我們社團了一大筆新的資金,還提醒了我,我們本來就是不同環境下成長的。”
……
那條圍巾,林月盈並不打算戴。
李雁青一定執意要她收下,這樣才算是了卻他一樁心事(李雁青原話)。
東西已經買了,且如果真正能令李雁青安心的話,收下似乎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林月盈卻在為另外一件事困擾。
她不明白,為什麼秦既明忽然對李雁青提到這些。
在林月盈記憶中,秦既明並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性格,她的兄長有著最溫柔正直的品行。小學時候林月盈的一個昂貴鉛筆盒在同學打鬧時被撞破,令林月盈心疼地哭了好久。
那時候哪裡有什麼網購,更不要說看圖搜物;那個鉛筆盒是何涵從法國歸來時送她的禮物,精緻又美麗。
摔破後,也是秦既明耐心地教育妹妹,告訴她,當將一個美麗昂貴的物品帶到存有潛在風險的環境的那一刻起,就應該承擔起失去它的責任。
也是秦既明告訴她,大部分人不用把這個昂貴的鉛筆盒帶到學校中,賠償它,對於很多家庭來說,也是不小、也不幸的支出。
林月盈並沒有找同學索賠。
秦既明也找何涵要了購買鉛筆盒的具體地址,在兩月後特意帶她去法國,住了兩週,成功買到一模一樣的文具。
林月盈所具備的很多習慣,比如大部分獎金拿來捐贈給貧困山區的學生,比如會積極參與一些義務活動,參加一些義賣,公益性募捐……
都是來源於她的兄長。
和林月盈那喜好精緻美麗、奢侈的購物習慣不同,秦既明是實用舒適派,他更樂於穿那些洗得乾乾淨淨的舊衣服,生活更簡約,甚至可以稱得上質樸。
這和李雁青無意間透露出的那些訊息完全不同。
李雁青的寥寥幾語中,堆積出一個林月盈所不瞭解的秦既明——高高在上,盛氣凌人,以一種殘忍的面目和溫柔的笑來揭穿他人的傷疤。
這和林月盈認知中向來淡泊名利、寬容大量的秦既明完全不同。
整個大賽中,林月盈幾乎沒有心思去聽。代表他們組做主要陳述和發言的仍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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